处奔跑着,负重十公斤八公里越野。
凉气不断地侵入呼吸道,汗水湿透了军装。她现在是最后一名,身后的教官不断地喊着。
“快跑,再不跑就没有晚饭。”
赵蕊踉跄了几步,整理了背上的行囊,继续前进。没有路标,只有高大的落叶松,味道刺鼻。
赵蕊一脚落空,顺着山坡滚下,肩上的照明灯不断闪烁。
她磕伤了膝盖,疼痛难忍。
赵蕊用肩上的照明灯看了看腕表的指南针,没有偏离方向。继续前进。
脚下是沉积的落叶和松果。
还有最后五百米,已经能看到营地的灯光。
赵蕊奋力地奔跑,一道探照灯光打来。她用手挡住了眼睛,遥遥听见主教官的声音。“赵蕊,四十三分五十一秒,不合格,没有晚饭。”
赵蕊有些落寞地走进营地,回视着那些女兵的目光。有嘲笑,有可怜。一个有两个酒窝的女兵朝她笑了笑。
开始跟在她后面的教官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块狗粮。
主教官宣布解散。
众女兵回到了营房。
赵蕊也背着行囊进去了。没有洗浴,没有晚饭。
“这里有人了。”一个女兵单脚踩在床上指着上铺。
“这里也有人了。”
“去那边。”
赵蕊一直被赶到了最里面。她把行囊放下,忽然上铺的女孩伸出头,小声对她说,“赵中尉,这里没人。”她正是对着赵蕊微笑的女孩。
“恩。谢谢。”赵蕊坐在床上喘息着,只觉得头晕目眩。
“给。”女孩的小手伸到她的面前。
“什么?”赵蕊抬头问道。
“鸡蛋。我不喜欢吃鸡蛋。”女孩的声音更低了。
赵蕊两行眼泪哗就下来了。她接过鸡蛋,“你不饿么?”
“不饿,不饿,我干农活的时候比这个累多了。”女孩躺在床上说。
“你叫什么名字。”赵蕊撕开了压缩饼干的包装。
“报告赵中尉,我叫杨晴花。可不是清华,其实我爸妈给我起这个名字也是为了让我好好学习考清华,但是我学习不好,不争气,就来参军了。”女孩笑嘻嘻再次探出头看着赵蕊。
“你的名字很好听,而且你也很厉害。”赵蕊嚼着狗粮,眼泪流进了嘴里,有点咸。
营房里黑漆漆的,女孩们小声说着话。自然少不了议论赵蕊。
这个突然加入她们训练的中尉。她们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关系户,一看就知道超过了参军年龄。而且竟然还是中尉,这些女兵,那怕是军校选进来也不过是士官军衔。
一个教官打开了营房的布帘,“肃静,马上睡觉。明早六点钟轻装越野二十公里。留着点力气,最后到的没有早餐。”
营房安静了下来。
赵蕊拨开了鸡蛋皮,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蛋黄哽在了嗓子眼。
忽然女孩又递过来小半瓶矿泉水,没有说话。
赵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
赵蕊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又递回给她,但是她没有接,赵蕊就放在了她的床铺上。
她打开了行军囊,拿出了被子。也没有脱去外套,钻进去睡着了。
清晨四点钟,营区哨声响起。赵蕊在大家的呼喊声中醒了过来,膝盖很痛。
她把杯子卷起来塞进了行军囊,走到营区中间集合。
“站军姿,两小时。”主教官拿着教鞭在纷乱的人群前喊道。
队列不到一分钟就集合好了。赵蕊和杨晴花站在了一起。
三十分钟,已经开始有人因为低血糖而两腿发抖。
一个小时,饥肠辘辘声此起彼伏。
一个半小时,赵蕊只觉得两眼发晕。
教官不停地用教鞭击打女兵们的小腿,疼痛让她们清醒。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一个高瘦的女兵倒了下去。
“钱语,淘汰。”教官高声喊道。
在这场野战部队女兵营集训里淘汰的,只有调离到其他部队的可能。至于是喂猪,还是做菜,就不得而知了。
钱语听到淘汰的声音爬了起来,她大声喊道,“教官,我还能坚持。”
“好,再给你一次机会。”
钱语从医务兵的手中挣脱,回到了方阵。
两个小时。
教官看了看站的笔直的女兵,“休息十分钟,马上开始二十公里越野,知道自己坚持不住的,现在到我这里报名,你们还少受点苦,听见了没?”他大声喊道。
“听见了。”队列齐声回答。
赵蕊也喊的很大声。她坚持着,她知道自己可以熬过去。其实她也想过,自己从小娇生惯养,何苦来这里受苦,但是每每想到这里,刘奔那冰冷的眼神就仿佛在告诉她,你不配做我的看门人。
“解散!”教官一声令下。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