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这样一个城市，你天天活在里面，却总是忘了提起，因为外面真的很大。
这就是刘奔的家乡。
他要去找一个老朋友，一个十四岁就能黑进游戏服务器的朋友。
从一起捉弄女生，到逃学打游戏。整整十年的光阴，仅因为一张录取通知书而分道扬镳。刘奔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蠢到不再关心自己的朋友。
刘奔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感叹，他路过了自己的学校，路过了自己曾寄宿的亲戚家，到了一片才竖立其间的高楼中。
他轻轻按响张波家的门铃。
“谁啊。”
“刘奔。”
“哦。上来吧。”
当刘奔来到十五层的走廊中，老朋友早已张开双臂欢迎他。
“至于这么肉麻么。”刘奔向他走去。
“五年没见了，老朋友。自从上次校友群里见你发了一次言，再就没有音讯。怎么，混的这么差。”他呵呵笑道。
“你小子。”刘奔与他拥抱。
“行了，进屋说吧。”张波放下拍打刘奔后背的手，热情邀请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刘奔走近屋里看着十几个显示器和一个很大的工作台。
“宅男，要什么变化。”张波关上门，放下一双拖鞋。
“干净了不少，有媳妇了没？”刘奔换上拖鞋问。
“有心无力啊，好姑娘都被你这样的拐跑了，我去哪儿找。”张波玩笑道。
“那个叫什么来的？曾……”刘奔摸着额头回忆着。
“曾静。”张波干脆地说出了名字。
“哟。还没忘啊。”刘奔四周看了看，没有沙发，他不知道坐哪。
“屁，人家孩子都三岁了。嫁了个大款，只能怪我上学的时候一毛钱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追走了。”张波看着刘奔的姿态，从餐厅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而他就坐在工作台的椅子上。
“你这忙什么呢？”刘奔指了指工作台。
“哦。我这是帮一个公司做安全系统。赚点小钱花花。说说你吧，怎么混成这样的。”张波翘着二郎腿。
“我？给别人当长工，一年到头就图个吃饱。”刘奔沉吟了一下，“这次我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豁哦。刘大能人也有找人帮忙的时候。说说吧。”张波显然没有料到刘奔会有来求自己的一天。
“我想让你帮我黑一家公司的系统。”
张波听到刘奔的话两眼放光，但是很快又犹豫了起来。
刘奔看出了他的犹豫，“怎么了？”
“啧……有点难办，我现在的服务器是在警方的监控下的。你也知道，我上高中那会儿就已经法院下达传票控制我的电脑，可能有些难度。”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愿意帮忙么？”刘奔看着他的眼睛。
“说什么呢，我们这么铁，怎么可能不帮你。不过你要绑我弄一个服务器。”张波搔着头发，他的信用卡及面部特征在警察局都有备案，只要他去买电脑相关原件，都会被检查。
“那好。你稍等。”刘奔打通了留给杨依依的电话。
杨依依已经很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今天睡得恨死，七点钟都没有醒过来。
忽然床头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
“喂。”她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
“我是刘奔。床头上有一万现金。你到市区的电脑城买一个服务器。送到这个地址。”
“哦。”
“别忘记化妆，衣柜里有你能穿的衣服。”
“知道了。”
刘奔挂掉了电话，杨依依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她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女士运动衫，还有早已经准备好的假发和高跟鞋。
“等会就有人把服务器送过来。你这里的IP地址没有被追踪吧。”刘奔挂掉电话问张波。
“不用我这里的网络不就行了。随便黑进一家的WIFI，再建几个虚拟服务器，根本查不到的。”张波搓着手指，他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记得你一年前搬新家，在校友群里发照片。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都在照片里。”刘奔笑呵呵地回答他。
“我草。这你都能记清楚。我记得照片很快就被留言刷没了。从没见你在校友群里发言，我以为你不看呢。”张波虽然与刘奔相处很久了，但是依然惊讶他的观察能力。
“偶尔看看，刚好看到你发言就留意了下。”刘奔不会告诉他，我留意你的行踪，因为你是我的撤退线路之一。
“哦。这样啊。”张波虽然聪明，但是情商很低。所以他一直以来只有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者说，只有一两个朋友。一个是刘奔，一个是他的黑客对手。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杨依依来到了张波家。
张波看了看杨依依，看了看刘奔。“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