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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片金光,一丝红染过灰蓝。
刘奔睁开了眼睛,开始洗漱。
咚咚咚,敲门声。
刘奔咬着牙刷打开门,王思远穿着长衣长裤背着行军囊站在门前。
“哟,已经起来了。”王思远微笑着说。
“恩。昨晚睡得不好吧。”刘奔嘲笑一句。
“托你的福。先奉劝你别穿着背心裤衩出门,不然怕是没到河内,你就被蚊子吃了。”
“哦。”
刘奔刷牙走近洗手间。王思远走进去,坐在他的床上,安静地等待。
不多会,刘奔走出了洗手间,也不避讳。直接在王思远面前换衣服。
刘奔穿戴完毕,把廉价背包里的衣服放进大提琴箱。刚刚脱下的衣服丢在床上不理。
“走吧。”刘奔轻念了一句。
“好。”王思远起身。
两人走出了旅店。一人背着大提琴箱,一人背着行军囊,在赶去上班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旅店外面有小商贩在买早餐包和豆浆,来往路过的上班族不时会有人驻足买上一两个填肚子。
二人等了不过五分钟,一辆半新的国产轿车停在的旅店门口。
王思远打开后备箱把行军囊放进去,示意刘奔把箱子也放进去。上车。
车上已经备好了早餐。
王思远嚼着装在塑料袋里的油条,“这个是老李,越南人。这次一路载我们到河内。”
刘奔也咬了一口,“越南人?”
“恩。”司机应了一声。
“貌似你们和我们不太对头吧。”刘奔若无其事地说。
“就那样。”王思远咽下嘴里的油条说。
“老百姓讨生活,和国家大事扯不上关系,硬要说的话,确实很多人不喜欢中国人。”司机笑道。
“在中国生活喜欢么。”刘奔随口问了一句。
“谈不上喜欢,千禧年的时候就来这边了,早就习惯了。”老李停车等红绿灯。
“看来您也是中国通啊,在这边生活了二十几年。”刘奔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王思远和老李有说有笑地聊着。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早已远离的市区,在乡间的国道上奔驰着。
“我特别羡慕你们这些艺术家,无拘无束。”话题忽然转到了二人的职业上,老李献媚地说。
“哪儿有,我们也是讨生活罢了。”王思远回了一句。
刘奔赔笑了几声,便又沉默了。
中午下了高速,马上就要到中越边境,三人下车休息,顺便吃点午餐。
洗手间门口,刘奔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叫传老的电话。
“喂,传老。”刘奔低声说。
“小刘啊,好久不联系了啊。这次又要我帮什么忙?”传老自然知道刘奔无事不敲门的性格。
“麻烦把越南的灵流分布图发给我。”刘奔走出洗手间,到花坛无人的角落坐下。
“这个有点麻烦,最近越南的灵流不太稳定。似乎有人带着强大的灵力场到了东南亚,让灵流有些混乱。这样吧,我让弟子测绘下,下午发给你。”
“谢谢传老。”
“不用谢。回头你让魇帮我们再开一次灵门就好了。”老头奸笑。
“好吧。”刘奔默默地答应了。
这个传老是昆仑上山一个道观的掌门。道观明面上替人做法赚香火钱,其实是叫何足道的能力者门派,主管检测灵流的强弱与去向,由于军方的存在,门派日渐萎缩。
灵流,似乎是玄乎其玄的东西,硬要解释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能量涌入这个世界形成的河流。而灵门是这些能量涌入的节点。
通灵者是获得了灵流中的灵体的能力,多数灵体是无意识的。当灵体获得了意识,也就意味着通灵者变成的献祭通灵者。
而偿还者,是灵根不足以让灵体附着而从通灵者身上借贷能力,所偿还的自身灵根取得灵力的一部分。
灵根可以随着自身获得灵力越多而变得越强。
看门人是可以检测灵门的人,本身的灵魂就是强大的灵体,却不具备任何灵根,所以大多数看门人是没有能力的。而少数具备灵根的看门人被视为最强的存在。
刘奔起身把手机揣进口袋,走向了在路边摊吃饭的二人,加入了谈话。
过关的时候正赶上海关严打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因为上面早已安排好,也没什么大碍。倒是老李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
日落西山,小车驶在崎岖不平的柏油路上。他们早已经穿越了边境,进入了越南。
刘奔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昏暗的车厢里亮起了白光。传老已经将东南亚的灵流图发了过来。
刘奔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空间忽然变得模糊。假寐的王思远侧过脸好奇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情么?”王思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