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是山羊肉,不过这么嫩的山羊肉也许只有在西域才吃得到了,我老家那边烤肉都是绵羊肉,山羊肉都是炖着吃的,烤着吃不行,太麻烦了,必须要腌制,可是腌制过的羊肉也就没有羊肉本身的鲜香味了,调料太杂了,不好。”这也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食材本身的鲜美才是它最大的特色,在刘涛的眼中,谁能够把食材的本源味道保留到最好那谁才是最好的厨师。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中气十足,说道:“是个吃肉的行家,羊肉吃的就是羊肉味,很多内地人吃不了羊肉,说羊肉膻,那是他们不会做,也是他们没口福。”
“是啊,他们确实没口福。”刘涛深有同感,他在海城呆了四年,对于南方人对待羊肉的态度自然是一清二楚。
二人在闲聊中,不知不觉盘中的羊肉就全部被消灭掉了,几个孩子吃了个小肚儿溜圆,全部回家了,刘涛实在是有些喜欢这个安静秀丽的小村落,想在这里住几天,于是就向老人家提出了住宿的请求,老人爽快的答应了,让他住进了西数第二间房,这是他小孙子的房间。老人还告诉他,他的小孙子正在上大学,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也经常带同学来这里玩。
天色已黑,老人交代了下洗浴和厕所的所在,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这是一个传统而古老的村落,还没有通电,放眼望去,也看不到公路的踪迹。屋子里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产物,六十平米的房间不算小了,青石板铺就的地面,靠里是宽两米长三米的火炕,地下有一组衣柜、一个衣架、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家具都是实木的。炕上铺着凉席,虽然老人的孙子没在家里,但是老人依旧每天都打扫这个房间。
刘涛把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身换洗衣服,提着老人给点着的煤油灯就开门而去,最西侧的房屋就是洗浴和厕所。
走进门,把煤油灯放在靠近门口的一处台面上,看的出来,这里是专门放置煤油灯的地方。
房间的大小跟卧房一样,只是隔成两间,外间是洗浴,有简易的淋浴系统,地上还放着几个大的木盆,应该是用来洗衣服的,刘涛把脱下的脏衣服放到盆中用水泡了起来。
走到喷头下,打开开关,有些温热的水流就喷洒而下,很神奇,在院子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屋顶有油桶等储水之物,这里又没有电,应该是建造屋顶的时候就留有水池了,一个白天的暴晒,水也就温乎了。
搓搓洗洗了好一会,刘涛才关掉了水龙头。这才赤着身蹲在木盆边开始洗衣服,旁边有个小木凳,他也没有坐。
乡下人家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不会洗衣服的。三两下就完成洗衣程序,实际上也不需要怎么洗,这身衣服在户外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天,脏的不成样子了,连续三遍,盆里的水还是脏的,漂洗了七八遍,直到水变清以后,刘涛就把衣服捞了出来,拧干放到旁边的架子上。
穿好衣服,拿着洗好的衣服走到院中,晾在了院中的晾衣绳上,然后拎着煤油灯回到自己的房间。吹灭煤油灯,和衣躺在了凉席上,扯过一块薄毯盖在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任何警惕,睡得尽是如此的安然。
隔了两个房间的卧房里,躺在炕上的老人,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这么快就睡着了,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真的放心呢。刘涛衣领处的干透了的血迹,老人一见面就看到了眼里,那是人血,和刘涛背上的羊血完全是两码事。
短短二十几天之内,直接、间接死在刘涛身上的就超过了一千多人,亲手斩杀的都有三十人了,短时间之内杀了这么多人,刘涛身上的煞气浓郁到了极点,老人十分敏感的感觉到了这点。
只是刘涛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而且从言谈举止看来怎么都不像一个匪徒,老人才把他安置在家中。以此看来,这个老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过了一会,老人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早晨五点半,刘涛醒了过来,昨夜睡的很好,这个房子虽然简单,但是却给了刘涛一种家的感觉和温馨,这让他寒冷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
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刘涛坐起身来,下炕穿鞋,走到窗边,在昏黄的灯光下,院中有一个老人在慢慢打着拳。
但见老人下盘稳固,腿不过档,脚不离地,招招不同势势迥异,但是势与势之间钩挂连环,极为巧妙。动作虽然缓慢,但是姿势却十分舒展,眼随手转,拳脚齐发,细看之下,竟然感觉十分实用。
慢慢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在老人身上散发开来。刘涛的心中有些激动,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一个人打拳能够打出这样的感觉来,他认真的盯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
此时的刘涛忘记了一切,眼睛里只剩下了老人舞动的身影。
渐渐的,日出东方,世间又亮堂起来。老人收功转身,看了一眼屋里的刘涛,说道:“起来啦,涛小子,出来吃早饭。”仿佛并没有发现他的偷看。
刘涛心中一震,醒了过来,连忙开门走了出去,“老人家,早,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