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是宇文康。
国破家亡、父母身死、兄弟姐妹被杀、一直逃亡……
这些伤痛的经历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记忆中堆叠,使得他渐渐变得冷漠无情。
那一年,宇文康和蒙翼逃亡到了玉泽国境内,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了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婉约宁静,犹如静好的风景一般,并不算绝世美丽,可是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那一年,宇文康在遇到这位女子的时候便喜欢上了她,她似一支色彩美丽的绘笔,可以使得他遍布疮痍的心染上片刻的彩色和光亮。
那个时候,宇文康还记得,女子的名字叫秋惠心。
初遇秋惠心的时候,宇文康对她一见钟情,秋惠心同样对他一见倾心。
那时候,宇文康和秋惠心朝夕相处,渡过了一些日子。
那些日子,格外短暂,可是却是宇文康一生中无法忘却的记忆。
可以说,除了那些几乎已经被完全忘记的儿时记忆外,和秋惠心一起的时光,是宇文康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
同样,这些日子让秋惠心亦没有办法忘怀。
如果可以,宇文康很想陪着秋惠心一直过平静的日子,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他的日子不会平静。
在当地留了一月时间,宇文康便不得不离开,因为蒙翼的手下来报,有家族注意到了他前来玉泽国的踪迹。
宇文康离开的时候,送给了秋惠心一幅画,告诉她:“惠心,这幅画你收好,等着我回来,待到我回来之日,或许便可以与你一起共渡此生。”
这幅画,是董安雅的画像,是在前朝国破的那一日董安雅亲手交给宇文康的。
这么多年,宇文康几乎忘记董安雅的相貌了,惟有打开这幅画的时候,才能记得董安雅的模样。
这幅画,宇文康视若珍宝,如今交给秋惠心算是对她的承诺,他真的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新回到这里来。
“康郎,我会好好收藏这幅画的,也一定会等着你回来的。”秋惠心含泪点头,她知道这画中的女子是宇文康的母亲,所以对这幅画视如生命。
“惠心,珍重,再见。”宇文康向着董安雅挥了挥手,便踏着天边的夕阳余晖离开了。
落日的余晖,将宇文康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似要将秋惠心的心都要带走一般。
那个时候,宇文康并不知道,他和秋惠心这一别便是永别。
那个时候,秋惠心同样不知道,她此生再也没能见到宇文康。
宇文康离开后,在秋惠心一****的思念中,镇子上来了一批杀气腾腾的人。
那一批人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年,对那个少年的描述分明就是宇文康。
那个时候,秋惠心的心都揪紧了,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看着他们的神情分明是来者不善,只怕是敌非友。
是以,秋惠心对宇文康的踪迹守口如瓶,庆幸的是,那些人都没有看出她在故意掩藏。
那些人,在镇子上逗留了许久时间才离开了,并没有察觉到宇文康离开的踪迹。
那个时候,秋惠心才真正松了口气,期待他们永远都不要找到宇文康。
也是在那个时候,秋惠心才知道,原来她认识的康郎并非是姓康,而是前朝太子宇文康。
得知这一切,秋惠心除了最初震撼外,心里还有些失落,宇文康竟是隐瞒着他的,不过这些失落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秋惠心完全可以理解宇文康。
如他那般的身份,是要隐瞒身份的,因为他稍有透露的话只怕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瞒她,他也是迫不得已。
那个时候,秋惠心很是心疼宇文康,他的身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伤心事。
秋惠心很后悔,为何她没有随着宇文康一起离开,若是她陪着他的话,至少还能时常安慰他,让他感受到这个世间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康郎,我不怪你瞒我,不怪你离开,我只希望你一定要安然度过一切,早日回来。”
如秋惠心一般,离开秋惠心后,宇文康同样很是后悔。
没有了秋惠心,他的世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不过,如果再有一次选择,宇文康还是不会带上秋惠心。
他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地,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会做些什么,还有没有活着?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让秋惠心留在他身边。
或许,除了这些,还因为宇文康的怯弱,他怕,怕承担,他不知道带上秋惠心会该如何给她要的生活,甚至在心底他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他宁愿逃避。
用许多个不得不的原因逃避这心里强烈的恐惧。
那批人离开镇子后,秋惠心就将宇文康送给她的画收了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她认识宇文康,更不会让任何人将这画像抢了去。
秋惠心本来准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