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阑的承认,使得场中一片震惊。
公堂一个方向的人群中,一个面带薄纱的女子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因为她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这个女子,正是偷偷来看大理寺审理冯翠萍身死案件进展的纪妙薇。
“王爷,冯翠萍死有余辜,你千万不要承认呀!”纪妙薇大声地在心中说道,可惜她的心声,燕星阑注定不会听到。
冯武达心中阴笑不已:“燕星阑,今天看你还能如何翻身?”
大理寺卿亦是惊诧非常,虽然这些刀剑证据极有可能确实是出自燕王府的,可是燕星阑这承认的未免也太爽快了吧。
大理寺卿不禁确定了一句:“燕星阑,你可有看清楚了,这些刀剑当真是出自燕王府?”
“姜大人,这些刀剑确实是出自燕王府的。”燕星阑再次肯定道,说话的时候,他还唤来了燕王府的护卫,让他们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剑呈上来。
之后,燕星阑当着大理寺卿的面,将燕王府护卫身上配置的刀剑和证据案桌上的刀剑证据仔细地对比了起来:“姜大人,这些刀剑正是出自我的燕王府。燕王府的刀剑采用精铁炼制,是以强度比较坚硬,刀身纹理很是紧密……”
燕星阑将这些解释得仔细,听得大理寺卿眼睛都直了,如果不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话,他当真都要怀疑,燕星阑到底是今日案件的嫌犯,还是诉主人?怎么燕星阑不但不替自己辩驳一句,反而将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至此,场中的其余人也是困惑不已,燕星阑的行为完全不是一个案件嫌犯该有的呀。
燕星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自知证明清白无望,想着反正都是逃不脱,所以索性就爽快地将罪责担下来吗?
皇上的心态却很是乐观,眸光一阵微动,隐隐感受到了或许燕星阑真的对今天的案件有所准备,现在就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看到这样的一幕,冯武达脸上本来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燕星阑的行为确实很异常,而且这种异常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安。
冯武达的目光扫视过证据案桌上的证据,扫视过那三副散架,心中的那种不安才消失了。
心情安定下来后,冯武达对刚才自己心中生出的不安很是不屑,真是的,他怕什么?
如今他人证、物证都有,这些证据压下来,燕星阑是完全不可能翻身的。
在燕星阑一番仔细的解释后,大理寺卿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才望着燕星阑问道:“燕星阑,这些对这三具尸体行凶的凶器既然是来自你的燕王府,那你对此有何解释?”
还不等燕星阑回答,冯武达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哼,燕星阑还能有什么好解释的。杀害我十一妹和侄子、侄女的人正是燕星阑!燕星阑身为位高权重的镇国大王,心性如此狭隘凶狠,犯下杀人大罪,根据国法律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面对冯武达的愤怒,燕星阑却是笑了:“冯武达,如今的证据是对我不利,但是并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连姜大人都没有定我的罪,如何能轮到你给我定罪?”
燕星阑的话使得冯武达一噎,反应过来后声音更冷了几分:“哼,铁证如山,任凭你如何狡辩,都难逃罪责!”
燕星阑却不再理冯武达,而是将目光望向大理寺卿道:“姜大人,我承认冯武达呈上的刀剑证据是来自我燕王府,因为大理寺仵作的证实,也承认这三具尸身是被这些刀剑所杀。我知道因为这些刀剑和这三具尸身的死亡,燕王府都脱不了干系,但是我有两个疑惑,其一,这些刀剑出自我燕王府,就能绝对证明这三人是我燕王府的人所杀吗?其二,这三具尸身已经面目全非,如何能证明他们就是冯武达口中的冯翠萍和她的一对儿女?”
说着,燕星阑不等大理寺卿回答,又继续道:“姜大人,万一是有人用我燕王府的刀剑行凶,却想要将罪责栽赃到我燕王府身上呢?万一这三具尸体不是冯翠萍和她的一对儿女呢?”
说到这里,燕星阑淡然的神情了带上了一些冷凛,深邃的凤眸中满是质问,好似下一瞬就能将陷害他的人揪出来一般。
这样的燕星阑,气势慑人,使得大理寺卿都被震慑住了,好久后才从燕星阑的压迫中反应了过来。
这样的燕星阑,使得皇上都差点不忍住替他叫绝。
这个时候,皇上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样的燕星阑,才是他认识的燕星阑。
对于事实,他有敢于承认的气魄,但是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即便证据如山,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相对于皇上的笑意,皇后的眼眸却是蓦然一缩,心头猛地一跳。
目前的证据这样充足,即便是没有目击认证证明杀害冯翠萍和她的一对儿女就是燕王府的人,但是燕王府绝对难脱干系。
至于燕星阑所说这三具尸体是不是冯翠萍和她的一对儿女,皇后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因为她很清楚这三具尸体确实是冯翠萍母子三人,因为他们三个正是冯武达的人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