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栽倒的那一瞬,素月抱紧了陆芊珞,护着她在雪地上几个翻滚,躲过了倾倒下来的马车,终于安全落地。
“吁——”马被马车带地翻倒在地,顿时发出一声凄鸣,卧倒在地一声一声地哀鸣着。
陆芊珞定了定神,立刻在周围寻找着紫竹的身影。
这么一望,陆芊珞一张脸顿时变了脸色,因为紫竹被甩出马车的时候,炭炉刚好撞在她身上,飞散的炭火落在她的衣衫上,让她整个人很快就起了火。
不过几瞬时间,紫竹小半个身体已经着了熊熊的火。
陆芊珞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素月,快去救紫竹!”
素月见状,面色一凝,飞身冲了过去,很快就将紫竹扑倒在地,两人在雪地上翻滚着灭火。
陆芊珞从地上爬起,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快速向着素月、紫竹两人跑了过去。
陆芊珞跑过去的时候,素月和紫竹两人躺在雪地上,素月因为运动喘息声有些重,可紫竹的呼吸声却完全听不到,一眼看去她半个身体都是焦黑一片的。
顿时,陆芊珞整个人都绷紧了,僵硬地蹲了下来,声音颤抖地推了推紫竹:“紫竹。”
紫竹勉强睁开眼来,冲着陆芊珞虚弱一笑:“小姐。”
陆芊珞终于笑了,可是眼角却不禁地流下眼泪来。
至此,陆芊珞一把扯掉了紫竹身上被烧焦的衣物,看着她被烧伤的身体,一边从身上掏出药膏,一边将身上的绵锦披风和银狸大氅相继脱了下来。
见此,素月不解地皱起眉头:“小姐,你这是?”
陆芊珞并不回答素月,而是将银狸大氅披在紫竹身上,而后又将绵锦披风披在素月身上。
紫竹身上的衣物都被烧得差不多了,素月因为救紫竹,身上的衣物也被烧掉了不少。
这样的天气,若是任由她们冻着,莫说会生病或许连活下去都困难。
紫竹反应过来,就要将身上的银狸大氅扯下来,可是烧伤的手臂一动弹就痛,素月更是快速地将绵锦披风脱下来又披在陆芊珞身上。
陆芊珞一张脸沉了下来,冷声道:“都给我穿上,这是命令。”
说着,陆芊珞重新将绵锦披风脱下又给素月披上。
听得这是命令,素月不敢拒绝,可是一张脸上满是不愿意。
陆芊珞望着紫竹和素月道:“我身上还穿着小袄,可是你们若是不穿着这些服,冰天雪地的非冻坏不起。”
说着,陆芊珞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故意板起脸瞪着两人道:“哼,莫非你们都想故意给自己冻坏,然后就可以不用伺候我了?”
紫竹虚弱地摇头,素月一脸无奈,两人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她的命令。
陆芊珞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至此,陆芊珞的目光扫过车夫,发现车夫已经勉强站起了身,显然并未受伤太重,只是拉车的马躺在雪地里大口不断凄鸣着,分明是受伤不轻。
如此,陆芊珞让素月去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都捡了过来,自己则是快速地用随身携带的烧酒先为紫竹消毒,再才开始涂抹伤药。
看着紫竹近乎被完全烧伤的左半个身子,陆芊珞心疼她的同时,眸光渐渐沉了下去,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她一定要让背后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素月抱着一堆衣物过来了,陆芊珞从中找到了一件材质柔软的衣物,和素月一起撕成四指宽的布条,为紫竹包扎。
两人的手法都相当熟练,待到车夫赶过来的时候,陆芊珞和素月已经初步为紫竹处理好了烫伤,为她穿上了银狸大氅,让她先躺在素月怀中休息一会。
车夫苦着脸走了过来,一手捂着左臂,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一瘸一拐的。
“郡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府上还有几十里的距离,距离珍草回春堂也是不近,我们该怎么办呀?”
陆芊珞看了车夫一眼,见他胳膊肘和膝盖处的衣衫都被磨破了,渗出些血来,就将一瓶金疮药递来给他:“先给自己的伤口上点药,找点衣物包扎起来,这样的天气,别落下病根。”
车夫一愣,他以为陆芊珞会先将他臭骂一顿,是以故意问起如今该如何做的事情,却没料想陆芊珞关心的竟然是他的身体。
见陆芊珞的神色坚定,车夫愣愣地从陆芊珞手中接过药瓶,自己处理起伤口来,又在地上找到了一些衣物扯成布条为自己包扎。
这时,陆芊珞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一地的狼藉和躺在地上的马,俨然决定先为马看伤。
“哒哒——吱吱——”正当这时,远远的传来了马车奔驰的声音,和马车碾压雪地的声音。
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车夫一对眼睛都亮了起来:“郡主,似乎有马车向着这方来了,我们有救了。”
陆芊珞微微点头:“先看看来人是谁。”
车夫连连点头。
陆芊珞则是转身去看马的伤,顺着雪地上鲜明的血迹,陆芊珞很快就发现这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