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夙烨的目光望着不知名的方向,似若有所思:“陆七小姐?”
墨书继续道:“目前只知道这位陆七小姐是从小寄养在外的,其余资料墨书稍后立刻去查!”
宁夙烨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目光淡淡地扫过下方所跪四人:“墨书、凌琴,你们两人继续查那批黑衣人的身份。常木,你调理我和灰叔的身体,幽风……”
明明提到幽风,宁夙烨却话音一顿不再继续说下去,让幽风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不禁忐忑起来,刚才他提起将那位陆七小姐灭口,爷看样子似乎很生气呢。
待到幽风已经紧张地开始手心冒汗时,宁夙烨才缓缓地开口了:“幽风,你去保护那位陆七小姐,务必看着她安然回到陆府,若是……”
宁夙烨的语气很淡,可幽风知道失败的后果,连忙道:“幽风领命!请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陆七小姐伤到一分一毫!”
幽风说完,只见房间中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刻,墨书和幽琴也都已起身离开,房中独剩下了常木一人。
心中有愧疚,常木不肯起身,脸上的神色十分肃严:“爷,你的毒可是那位陆七小姐解的?”
那时情况混乱,虽然常木只看了那伤口一眼,却知道那毒一定非常凶猛,爷身上的解毒丹根本不足以解毒,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陆七小姐。
只是这怎么可能?那陆七小姐应当只有十岁而已,可是那样猛烈的毒,若是没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这一次爷的生命恐怕就有危险了……
常木跟在宁夙烨身边的时间最长,听出自家主子对那位陆七小姐非常特别,特别到了居然派幽风去特意保护她,不过有幽风被罚的例子在先,再困惑常木也不敢说出一句对陆七小姐不敬的话。
提到陆七小姐,宁夙烨的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那一瞬突然亮起一点璀璨的星光,差点让常木惊讶地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家爷,竟然在提到一个女子的时候会流露出这种神情?!今天太阳真的没有从西边出来么?
陆芊珞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已经被人查到了,在镇上休息了一晚后,次日一早她、青梅和田妈妈三人就雇了辆马车,再次踏上了返回陆府的路途。
“砰——砰——”这辆马车是这镇子上最好的马车了,不过还是完全不能和陆府的马车相比,再加之车夫只顾赶路,一路上马车都十分颠簸,不时将马车上的陆芊珞、青梅和田妈妈三人颠地一上一下的,便是坐着厚厚的垫子,都觉得被马车磕得浑身生痛。
加之三人衣衫单薄,不时有寒风钻入马车,那感受实在称不上好。
风寒症状开始初显的田妈妈,更是觉得自己浑身地骨头都要被颠地散架了,却是不敢对这车夫吆五喝六,若不是她们当初拿出陆府的名头震慑,这车夫还不肯受雇将他们送到延京城里去呢。
因为一场横祸,这一趟出来银钱都花完了,就连田妈妈身上的首饰全部都被当掉了,此刻陆芊珞一行三人只有她的一身行头还像位大家小姐,而没有了好衣物好首饰的装饰,田妈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再加上身患风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看起来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马车颠簸的时候被撞到马车上时还不时难受地哼唧一声,再也没有了体面管事妈妈的气势。
青梅一直双手抱膝,每当哈手取暖时就悄悄地看陆芊珞一眼,眉宇间隐有犹豫和思量。
马车上陆芊珞依旧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好似完全察觉不到田妈妈的狼狈和青梅望着她的思虑目光。
镇子上的马车跑了一天就累了,眼看再赶大半天路就要到延京城了,可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陆芊珞一行人只得在客栈中再过一夜。
晚饭加上住宿的花费,当然还是从田妈妈那出。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田妈妈觉得她浑身酸痛地都快活不成了,第一个赞成在客栈休息一晚,当然她也不得不将藏在鞋垫中的最后一张银票拿出来。
田妈妈吃了风寒药,这一天可发了不少汗,浸得银票上都有一股味,在那客栈掌柜怪异的打量目光中,田妈妈都快哭出来了,好说歹说终于说服那掌柜收下了那张银票。
看着田妈妈这番卖力,陆芊珞黑亮的眸底满是笑意,看来这张银票已经是田妈妈身上的最后一点家当了。
是夜,风寒正重的田妈妈早就睡得死死的,青梅依旧和陆芊珞一个房间。
青梅的目光不时落在陆芊珞身上,看样子似想和她说什么,陆芊珞只当自己不知,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神色中没有一点不自然。
“砰——”临睡前,青梅终于忍耐不住了,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陆芊珞面前。
陆芊珞似有些惊讶,想要将青梅从地上扶起,可青梅却坚持不肯起身,眼中满是乞求地望着陆芊珞:“七小姐,求你救救奴婢!”
这几日青梅的表现,陆芊珞都看在眼里,青梅这个丫头十分聪慧,很懂得用沉默掩饰自己的光芒,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