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然来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看了一眼低头忙碌的Tina,凑上前去问,“Tina姐,你知不知道总裁找我什么事?”
Tina抬起头,脸上一如既往是得体的笑容,“纯然小姐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哎,金熙云的心腹果然一个个都圆滑的要命,还很守口如瓶。
纯然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就进去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事好了。
纯然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才推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张口就问,“你找我又有什么……”
话未说完,她就惊怔地立在了原地。
金熙云的桌上立着一个渌玉缥银樽,晶透碧绿,即便历经百年,它却莹莹如新。纯然直直地盯着,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金熙云迎面看着她,那张微微痴怔的脸上,因为一时激动透出一层浅薄的粉色,在她白皙的脸上如同绽开的花。她的肩膀微不可察地轻颤着,似乎每走一步,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金熙云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你认得这个酒樽吗?……纯然公主。”
她长长的睫毛扑簌,情绪瞬间压抑不住,眼泪如雨线般潇潇而下。
她的手颤抖着,慢慢捧起渌玉缥银樽,强压住湍急的气息,声音却因哭泣声而破碎,“认得……当然认得。皇兄命纯然远嫁蒙古,纯然不从……皇兄说,若不能嫁,唯有死。”她泣不成声,仿佛记忆回到那个遥远的年代,“渌玉缥银樽,是皇兄饮酒的杯子,亦是受姚师傅指点,我为皇兄亲手所铸。”
纯然手捧着杯子,双腿无力,半跪着坐在地上,“可是……皇兄也是用这个杯子,赐了我毒酒。”
金熙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看到她满心悲伤,低声说,“不是毒酒。你的皇兄——朱佑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毒酒。”
纯然惊诧地抬起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问,“你怎么知道?”
金熙云的手温柔地抬起,凝了凝,轻轻在她背上安慰地拍了拍,“我今天下午和大明博物馆的馆长见了面,他说,当时你的水晶棺出土时,他们从水晶棺下找到了一份手书,经过鉴定,是朱佑樘的笔记。手书上说,蒙古可汗儿时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念念不忘,后来多次向你皇兄提起这件事,因为你皇兄对你的喜爱,一直不舍得把你嫁给他。后来,大明与蒙古关系紧张,两国探子身份难查,有人居然还潜入皇宫打探宫政要事。为了让蒙古可汗死心,你的皇兄让南疆巫祝研制了一种假死的药。故意把你已经去世的消息弄的满城皆知,可是谁也没想到,你这一睡就是五百多年,巫祝被朱佑樘砍了头,你去世之后,他也活的时间不长,35岁就去世了。”
纯然双手紧紧捧着渌玉缥银樽,整颗心都痛到了揪起来。
金熙云将她半拥半抱着扶起,说,“不过,这个酒樽你不能拿走,这是向博物馆借来的。”
纯然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可……这酒樽是我的,是我亲手做的!”
“这句话除了我,再没有别人相信……”
纯然抓住他平整的西服袖子,浑圆的眼睛瞪大了看着他,“求你了,想办法帮我留下好吗……”
“……”金熙云垂首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难道她不知道她瞪大眼睛可怜楚楚的样子很有杀伤力吗?他怎么会忍心让这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蒙上失望与悲伤……
他心里轻叹,面上却邪肆地一勾嘴角,洞若寒潭的眼眸中流露出黠色,“我有条件。”
“我答应。”纯然回答的毫不犹豫。
金熙云笑意更浓,“什么都答应?”
纯然只犹豫了一瞬,抬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渌玉缥银樽对我来说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我非常想留下它。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会说我什么都答应。但如果是你,我愿意。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君子……”
金熙云挑挑眉,“君子?”他冷笑一声,“你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女人,难道不记得我强吻你的事?”
纯然一皱眉,“我是相信你,不会强迫我。因为你是金熙云,你是天翼的掌门人,你不屑做为人所不齿的事。”
“哼。”金熙云捏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么?要拿走这个酒樽可以,做我一个星期的情人。”
纯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情人?!情妇?!没名分的小妾?!
纯然咬着下唇思量了许久,试探地问,“你能保证不触碰我的底线吗?”
“不能保证!”
这个人……真是可恶!果然是个最能算计的奸商!
纯然瞪着他许久,金熙云有些不耐烦了,垂眉问她,“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金熙云根本不吃这一套,游戏规则是他定的,由不得她!
“我倒数三个数,如果我数到1你还没给我答案,我就原物奉还给刘涛馆长。”他的嘴角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