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看着她落眼泪,金熙云心里一闷,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挑起她的小脸,“到底怎么了?”
“你的手……疼吗?”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的伤口上,有些刺痛,但他却低笑起来。
纯然茫然抬起头:他的伤那么严重,她都有些不忍心看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心疼了?这眼泪是为我掉的?”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拭去泪痕,笑的漫不经心,“早知道我就伤的重一点了。”
“疯子……”纯然拂开他的手,担心地问,“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金熙云忍痛爬起来,吸了口气说,“没事。”
他们仰头望着洞口,差不多有五米深,洞壁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雪,很滑很难爬。
洞口时不时会有因地震造成的积雪枯枝砸下来,金熙云把外套脱下来撑起护在纯然头上,让她头部不受到伤害。
“喂……”
“嗯?”
“你到底多高?肯定不到165吧?”金熙云有些鄙视地看着她的头顶。
“依依说我一米六二,我也不知道我多高。”
难得有机会两个人独处,金熙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好好盘问她。
“你高中毕业了么?多少岁?”
纯然抬眼瞪着他,“我的档案上都有,你肯定都看了吧,何必再问一遍。”
“我要听你说真话。”
纯然冷笑,“真话我说过,你不信。”
金熙云挑挑眉,“大明公主?”
“我就知道你不信。”纯然懒得对他解释。反正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只要小兔知道就好了。
金熙云猛地给她一记爆栗,疼的纯然“嗷”的一声大叫,“你脑痴啊!”
“赶紧说多大,父母是谁?在哪上的学!”
“说了一百遍了!死的时候16岁,死的这五百多年似乎也有一点点生长,所以现在差不多18岁的样子!父亲是成化皇帝,母亲是嫣妃!”
金熙云想了想,还是一点都不信,“你怎么证明?”
“我!”纯然慢慢泄了气,“没法证明……”
“你们家族没有什么妄想症病史么?”
纯然剜了他一眼,“不想说又逼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
二人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纯然蹲下来揉着冻僵的双脚,问,“咱们怎么上去?再不想办法,最后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金熙云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信号,心里低低咒骂了一句,把手机砸在墙上。
“你疯了?”
“没疯……先把洞壁上的冰雪清理掉,挖出脚踩的地方,然后爬上去。”
纯然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和他一起凿壁上冰。
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了,眼看还有两米多的地方都没有清理,纯然个子矮,只能靠金熙云一个人了。
“好饿……”纯然揉着肚子,“早知道早晨就多吃点了。不知道小惜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来找我们。”
金熙云倚在墙上,有些疲累地说,“就算找也找不到。我是跟着你的脚印走的,现在脚印肯定都没了。”
他的脸有些病态的红,纯然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怔然说,“你发烧了……”
金熙云乜斜地看着她问,“怎么,心疼了?”
纯然轻轻捶了他一拳,“我是怕你死了,我还要守着一具尸体,多可怕啊。”
纯然摘下脖子上的浅灰色羊绒围巾,小心翼翼拿起他的手,给他包扎,“知道我有多麻烦了吧?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也别再问这问那。也不要装成很凶的样子来关心我,也不要再借着你身份的方便对我好。你虽然很讨厌……可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受伤。”
金熙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侧面柔和的线条,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可惜,他晚了一步,这个神秘又惹人爱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纯然抬起头来,“发什么呆,听到我说话了吗?”
金熙云仰头靠在石壁上问,“你什么时候和楚见深分手?”
纯然有些生气,“这辈子也不会分开的,你就别妄想了!”
他默了默,闭上眼睛缓缓说,“要是有命出去,你就别再期待着我还会像现在这样跟着你,再问你这问你那,也不会以各种方式关心你,也不会借着身份方便接近你。你看到我也不要和我说话,饿了也别央求我给你做饭,哭的时候也不要坐在大街上让我看见,被欺负了也别以为我会替你出头。”
莫名地,听了他这一席话,纯然的心头一刺,竟微微颤痛,可倔强的小脸仍绽放了一个骄傲的笑容,“当然,你能这么想最好。我们出去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
他的嘴角勾起,嘲讽而邪魅。
金熙云站起身,无视身体上的虚软与疼痛,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凿洞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