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听着张凡平郑重的话语,哭泣着点点头。
张凡平的大手摩挲着张涛的头,慈爱的道:“孩子,别怪父母狠心,你迟早要长大,总有离开父母的一天,今天随周掌柜离开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不能怯弱,要坚强!”
张涛心中充满万千不舍,听了父母的话,慢慢平静下来,抽噎着道:“爹,孩儿记住了!”张涛站起身来,猛地抹了一把眼泪,道:“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能学有所成,变得强大,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张凡平欣慰的点点头,道:“好,这才是好涛子!涛子,去随你母亲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吧。”
“嗯!”张涛点点头道,转身随母亲去了里屋。
燕娘打开衣柜,一件件把张涛的衣物取出来,摩挲着一件件放进包袱布上,泪水满面。
张涛站在旁边望着母亲为自己整理包袱,泪水忍不住又喷涌而出。
燕娘抹掉自己的泪水,又替张涛擦拭着泪水,道:“涛子不哭,你这样让娘怎能放心?”
张涛连忙胡乱抹着眼睛,道:“娘,你别担心,在家等涛子归来,涛子定能成为爹娘最大的依靠。”
燕娘一把抱紧张涛:“好孩子……”
张凡平在外面陪着周掌柜等人,道:“真让诸位见笑了。”
周掌柜微笑着道:“人间至情,哪有见笑之说。”
张凡平向着里屋道:“燕娘,天色不早,周掌柜还要赶路,带涛子出来吧。”
燕娘双眼已经哭红,依依不舍的牵着张涛走出来,把包袱仔细的背在张涛身上,道:“涛子,在外一定要小心在意,处处留神,记住你爹的话,我和你爹等涛子寻来。”
张涛跪在地上,向张凡平、燕娘磕了三个头,道:“爹娘放心,孩儿定不负爹娘所望!”
张涛随着周掌柜向马车走去,张凡平和燕娘在院门口相送。
张涛走到马车前,回首道:“爹、娘,孩儿走了!”
张凡平郑重的眼神望着张涛,点点头。
燕娘泪眼婆娑,喃喃道:“涛子,早点回来……”
此时,村人都聚拢过来,看着他们认为不祥之人的张涛要离去,心中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突然,冯耿分开众人,跑到张涛面前,道:“张兄弟,你真的要走吗?”
张涛望着冯耿,吃力的笑笑,道:“嗯,确定要走。冯耿兄长,先生还活着,我一定能找到先生,你相信我吗?”
冯耿用力的握着张涛的手,道:“你一定要把我爹找回来!”
张涛闻听此言,脸上慢慢泛起笑容,村人的非议、这段时间的压抑慢慢松动了,心里有一丝力量慢慢复苏,他重新得到了亲如兄长般的冯耿的信任,长期的压力好像消失了很多,天空一下子明朗了!
张涛郑重的用力点点头,道:“嗯!我一定找到先生!”随后看向张凡平夫妇,自信的道:“爹、娘,等着孩儿归来,涛子走了。”说完登上了马车。
张凡平夫妇和冯耿在村口望着马车在视线中渐渐模糊、消失,久久不肯离去。
张涛随着周掌柜的车队足足行了三个月,才远远看到一座庞大的城池,城墙高耸数十丈,城池外人烟稠密,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周掌柜对众人道:“大家加紧赶路,进城后争取天黑前把药材入库。”一时间,数十位车夫大声吆喝起马儿,快速往城门处走去。
张涛在马车上,好奇的张望四周。此时张涛已整理好心情,虽然时常在梦里思念父母,但是他牢牢记住父母的话和对自己的寄托,还有自己对冯耿的承诺。“我一定要让自己真正长大,成为父母的依靠!一定要把先生找到,让李兄长重新得到快乐!”这几个月来张涛反复的念着这几句话。他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心中满是力量!
终于,车队在宏大的城门前停了下来,张涛仰头一看,城门上赫然是龙飞凤舞的“西凉城”二字!
周掌柜下车到城门处从衣袖里掏出一些银两,送到守城的将士面前道:“诸位将领辛苦了,我等是张家从外地采购药材的车队,今日归来,这些是孝敬诸位的酒钱。”
一位将领摸样的军士接过银两道:“原来是张家的车队,张家为皇宫提供名贵药材,深得皇宫高层人士信赖,阁下不必客气。”随即向手下军士道:“打开大门,让张家车队通过。”
原来西凉城防守严密,一般行人从偏门通过,车队需打开正门才能通行,也要交纳银钱,但周掌柜办事圆润,多拿点银钱给守门的将领,办起事来方便。
张涛何等聪明,默默看着这一切,把所有事情记在心里。毕竟刚从耳根山来,人情世故都要学习。
周掌柜打点好一切,正要带车队通行时,突然,一道威压向众人袭来,城门附近的人们随即感到极致恐惧,心生颤栗,连守门的将士都“噗通、噗通”跪下来,浑身发抖,头不敢抬。
张涛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压力陡增,心里一阵抖动,正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