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离学校有十七八里路,我们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发,要走两个小时。
现在想想,那么小的年纪,就要翻山越岭的走那么远的路,那时候没有公路,只有崎岖的小山路,没有路灯,除了我们几个学生,也没有其他行人。
平时不觉得害怕,只有在清明节的那天,我们是一直唱着歌到学校的,特别是想到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我就会想起去世的人,心里直打哆嗦,少弦就会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让我不会那么害怕。
我们从村口出发,过了矮子山,就是危险的一线牵,所谓的一线牵就是形容路又小又陡,两座山隔得非常近,每次经过只能一个人。而每次都是少弦在前头走,死死的拉着我的手,就怕我会摔倒。
过了一线牵,是一条河,宽三四米,深的话,不下雨就刚没膝盖,要是下雨就不好说了。每天来回过河都是少弦背着我,大家戏称他是“猪八戒背媳妇过河,”他还乐此不彼。“哪有这么帅的猪八戒啊,如果这样,我想嫦娥也就嫁给他了,哪还会去西天取经呢”,我傲娇的说道。
对啊,少弦现在是个少年了,五官也开始长开了,浓密的眉毛,大而有神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古铜色的肌肤,身高也到一百六十八公分了。
别看他瘦瘦的,其实还蛮有料的,还有四块腹肌呢,当然这是属于欧阳晴天的专属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来这上学有两个月了,情况都很好,只是遗憾的是我和少弦不是同一班,他在隔壁,我为了我们不被人发现而受影响,要求他不准来找我,回去时在离学校一里地那儿等。
少弦开始死活不同意,我只有拿出杀手锏,“过河我不要你背了”。少弦乜了我一眼,“你觉得那可能吗?”
我低头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使他同意,错过了少弦眼里的狡诈,当我抬起头时,他已恢复平静,“那你还想怎样?”“我背你过河的时候,你得亲我一下,否则免谈。”少弦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哪能让他这样走啊,只能狠狠的说:“行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刚说完他就冲过来,“那今天的你也要补偿”。他说完还得瑟的转过脸等着我,我气的一把揪住他耳朵,“叫你得瑟,叫你得寸进尺”。“晴天我错了,你也误会我了,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来着吗”,他还狡辩,“我就说说而已。”
“那你同意了?”“同意”。我得意的说:“小样,还讨价还价。”“我不同意行吗?小悍妇”。“你说什么呢?嘀嘀咕咕”,我没听清他说的。“没有,我说要上课了。”所以到现在别的同学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可是,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别人没发现我们的关系,同时也为我招来了麻烦。
我们班上有个叫李天明的同学,听说他是我们这个镇的副镇长的儿子,人长的咋样,我当时也没认真看,反正不关我的事。
可是,后来开始送东西给我,弄的我莫名其妙的,我也没收,直接拒绝,开玩笑,被少弦那个醋坛子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生气。
过了一段时间,他竟然写情书给我,给我的时候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没理他。最后发展成每天傍晚送我回家,不理他,他也不管,跟在我后面。
这天,他又来了,“李天明,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叫你走啊。”“晴天,这么远的路,我不放心让你走,我送送吧。”“讨厌死了,我怎么样关你啥事,如果你再这样,我们朋友都没得做。”我气的恨不得一巴拍扁他。
“晴天,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没关系,你看我们不是进一步了嘛,同学成朋友了”,李天明开心的说,“我会再接再厉的。”我无语了,我只是不想同学之间闹的太僵,说的委婉了一些。老天啊,你劈了我吧,再往前走,少弦就会看见了,你这个瘟神。
我只好说:“李天明,你赶紧回去,我过两天给你答复。”“真的吗?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李天明眯着小眼说道。还好消息,我巴不得把你给拍飞天。
我也想把这件事告诉少弦,可又怕他一是生气,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二是怕他一生气去揍李天明,把事情闹大。
可又怕他事后知道了更生气,左右为难啊。这天,我们一起上学,背我过河的时候,我试探的说:“少弦,问你一件事啊?”“什么事等会再说,该做的事先做,”他转过头看着我,没办法,这厮每天就抓着这事,想赖也赖不掉。
我只好“啵”一下,“什么事你说?”我却不敢再问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熄火了。等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