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泽霖强行拉到医院的薛之言,万般无奈的跟在严少辰的屁股后面,终于做完了各项检查,已经深夜了。
看到靠着坐在椅子上已经入睡的封梓尧和梁缓,站在一起看她检查报告的简泽霖苏凌旋严少辰三人,薛之言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凌!”薛之言的声音打断了三个看检查报告的男人,他们三个似乎没有意识到时间有多晚,那一份五页纸的报告等他们三个研究完了,天都亮了。
苏凌旋应了一声,却没有看薛之言,实现还是停留在了她的检查报告上。“苏凌旋!”薛之言见状,只得咬牙切齿狠狠的又叫了他一声。
听到这声呼唤,三个人才从薛之言那份看起来状况不太好的检查报告里抬起头来。苏凌旋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帮我送她们俩回家吧!太晚了!”薛之言指了指封梓尧和梁缓,“她们俩肯定被我吓坏了,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说完薛之言还一脸愧疚的看着两人。
“好,那你呢?”苏凌旋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
“我要跟他聊聊。”薛之言指了指又重新埋首研究她的检查报告的简泽霖,感受到异样目光的简泽霖,抬头刚好对上薛之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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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的简泽霖和薛之言相对无言。简泽霖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静静的开着车,心里想的却是在薛之言的体检报告里看到的一句话:身体机能整体较差,不宜过度劳累,不宜剧烈运动。
薛之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一会窗外的风景,就会转过来看简泽霖两眼,看完继续看风景,两个人就这样走了一会。
“哎!这个路口左拐过去是我家的那条路!”薛之言拉住简泽霖的一条胳膊,还不忘回头看已经过去很远的路口。
“我可没说要送你回家。”简泽霖瞥了一眼薛之言拉着他胳膊的手,没有不耐烦的甩开,“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薛之言看了看他完美的侧脸,叹了口气,便松开手,靠在了座椅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泽霖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声,以为她睡着了,便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你不觉得程剑锋的发难太仓促吗?”薛之言的声音突然传到他耳边,他扭头看了看她,紧闭着的眼睛,但是眼皮下的眼球却在不停的转动。
“嗯。”简泽霖话不多,却也算是回答了她。
“你也觉得事情很古怪吗?”良久不见薛之言继续说话,简泽霖没忍住,开口问了她。
“关于我爸爸的那份遗嘱……”薛之言睁开眼睛,直视着前方,简泽霖见她不说话,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认真的看向她。
“那份遗嘱的内容,除了立遗嘱本人,就只剩下薛氏保管遗嘱的人知道里面的真实内容。”薛之言突然扭头看向简泽霖,一脸严肃。
简泽霖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薛之言是聪明的,从第一次在简家见到她,他就知道她是聪明的。简泽霖向薛之言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程剑锋和那个假的薛之言却知道内容,而程剑锋的目的,就是让你放开对薛氏的管理权,而薛氏的那些老家伙,目的却很明确——就是让你放弃管理权,他们重新找一个人。”薛之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怕他听不懂,顿了顿,等他做出回应。
“如果没有人透露给他那份遗嘱的内容,以他程剑锋的能耐,是不会知道我们薛家的事。”薛之言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只得继续说,“而且就连我本人,都不知道我爸爸立了这么一份遗嘱。”
听到薛之言的这一些话,简泽霖终于知道哪里怪了。他和苏凌旋只顾着保住薛氏的管理权,却忘了去查询挑起事端的源头了。想到这,他的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随手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原来是这样,是简氏和薛氏有了内鬼。
薛之言见他不说话,开始抽烟,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开了车门,下了车,站到深深的夜色中。
就算是夏天,深夜的郊外还是有点冷,薛之言抱了抱肩,看了看夜空,看不到星星,“看来今天阴天。”
“喏!把外套披上!”简泽霖感受到她开车门时灌进车里的那股暖流,便拿着外套跟着她一起下了车,绕到她身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流利,简泽霖却是叼着烟愣了神,今天怎么了,刚刚她抓他手臂他没有反感,现在又来为她披外套,跟平时的自己不太一样,还是说,只是会对她一个人这样?
“谢谢!”薛之言拉紧了外套,轻轻的靠在车门上,仰望着夜空,等他抽完烟,去简泽霖说的那个地方,两个人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