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干蔗的暗语叫“吹笛子”。因为吃干蔗,必先横着啃干蔗皮,极像吹笛人的姿势,他们美甘名曰“吹笛子”。
其实干蔗的吃相最难看。
很快,他们啃的干蔗渣填满墒阴沟,每个人的面前形成一堆小丘。肚子饱得打赶嗝,每个人都不止撒了一泡尿。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凉凉的干蔗汁源源不断流进肚子里,春生感觉到更冷。一阵冷风吹过,春生的身子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可是剩下的干蔗还有好几根。每次偷吃的都是这样,嫌少不怕多!又舍不得浪费,常常采取平均分摊包干的方法,或同心协力,几个人歪着头,咬牙切齿拚命地啃,冻得半死。
真是自讨苦吃。
偷干蔗的次数也不少。甚至扒过冬天的干蔗塘,而且不止一次。
说起来最可耻的一次是偷人家的干蔗种。
偷干蔗种本已缺德,还有更可耻的行为。
有一年春天,春生他们中午上学在一户人家门前走过,看到人家在埋甘蔗种准备育甘蔗苗,几个人心照不宣,像往常一样走路没有正样,嘻皮笑脸,打打闹闹,暗地里却在挤眉弄眼,互相“捣鬼”……
晚上,春生他们如约来到白天那家育甘蔗苗的地方。他们要扒人家埋在土里的干蔗种。
那知道,扒上来一闻,瘟臭的。原来白天人家最后给甘蔗种施了一道肥,泼了一茅坑的粪!
春生他们居然还把人家泼了大粪的甘蔗种洗洗吃了,一点都不嫌臭!
真是香臭不分,馋得无耻了。
偷得多的还有桃子。下河上树,是最平常不过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惨的一次,爬到树顶被“洋辣子”(学名“刺蛾”)当胸“辣”了一家伙,春生直接从树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