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朋友难道见面,理应先来几句闲话聊聊天,元颜兄却单刀直入,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太扫兴了!”唐十五悠然自得,捧着酒杯缓步走向元颜决所坐的酒桌案台。
“朕向来爽快,不爱拐弯抹角,既然是老朋友,便该清楚我的性格!”元颜决自饮一杯,不冷不热的说道。
“听来倒有道理,好吧,本座便开门见山。”唐十五说道,递上了精心准备的血红色请柬,“月中便是小弟的三十大寿,希望元颜兄赏光,到时候定要大驾光临!”
“放心,既然是老弟的最后一个生日,以我们的交情,朕自然要求喝你的寿酒,为你助兴!”
期盼已久,要来的终于来了!狠狠盯着手中红得像血的请柬,元颜决的虎眸蓦地闪现一抹摄人心魄,仿佛以**,亢奋,仇恨以及杀戮交织而成的光芒。
“有元颜兄这等大人物出席,可以想象,寿宴之夜肯定非常热闹,非常精彩!”唐十五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随手将酒杯搁置一旁。
元颜决看在眼里,有些疑惑的问道,“入乡随俗,你该嗅得出这杯并非羊奶酒,为何不喝?”
“元颜兄何必明知故问…你也该看得出小弟暗负重创,为身体着想,自然不能喝酒。”
“谁有这么本身,竟然能重创唐门之主?”元颜决问道。
“除了你的拳头,还能有谁?”唐十五淡然笑道。
元颜决笑了,“时隔数月,区区伤患居然仍没有痊愈,究竟是因为朕的拳头太过厉害,还是老弟的身体,较朕估计中更加不济?”
“嘿…本来早便康复的了,只是期间出了一点意外,顿时前功尽废,伤势反而变本加厉。”唐十五自嘲道。
元颜决道,“若朕没有猜错,老弟身上的伤势才是你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对,解铃还须系铃人,本座若要尽快痊愈,首要将阴魂不散,堵塞经脉的残余真气消除,否则寿宴之日,我将无法以最佳状态示人……”唐十五道,“所以这件重任,非拜托你不可!”
“朕?”元颜决脸上难得出现愕然的表情,随即仰面大笑起来,“哈哈…我的老朋友啊,想不到你说笑话倒有一手!朕何时成了善良仁翁,竟然令你认为我会虚耗功力,替一个我恨不得煎皮拆骨的家伙治伤疗创?”
唐十五面不改色,依然自信的笑道,“本座有理由相信,你会答应我这个小忙。”
“嘿,姑且说来听一听,若不能令朕满意,朕当场便毙了你!”元颜决霸气的笑道。
唐十五不以为然,“倘若你肯随随便便要我的命,当日便不会手下留情,饶我一条生路。”
“朕不杀你,并不代表朕会出手助你!”
“这个忙你是应该帮的,否则,寿宴之夜,你便没有机会于天下英雄面前,堂堂正正的将本座杀败!”唐十五分析道,“退一步再看,你甚至来不及出手,本座已经命丧其他仇家手下,若然如此,你肯定追悔莫及,抱憾终生!”
唐十五的话,就像一根百步穿杨的箭矢,分毫不差的射中元颜决的要害!的确,凭真正实力摘下唐十五的人头,洗雪十五年前的屈辱,乃这塞外来客耿耿于怀的心愿。
见元颜决神情变化,没有开口,唐十五继续道,“除非你根本没有信心战胜状态十足时候的我,否则,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嘭!
元颜决拳头紧握,霸道的内劲下,金属酒杯就像是海绵一般,被捏的扭曲变形。
“******!你这兔崽子简直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在你面前,朕好像没有秘密可言。”元颜决骂道。
正因为自恃掌握了元颜决的弱点,唐十五才敢送羊入虎口,踏出这凶险的一步,提出这荒唐的要求,只是……
酒杯在元颜决手掌中咯咯作响,“你说的对,若要彻底解开朕多年的心结,的确有理由,也有必要助你恢复武动,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今天于朕心中,你的重要性已经被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情取代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敲错了,朕非但不会帮你的忙,还要趁机捡便宜,现在便将你宰掉!”
轰!
话音未落,元颜决掌劲猛吐,两人相对而坐的案台便是被震得化为齑粉,掌劲之可怖,可想而知。
唐十五断然没有料到,他这番险注虽没押错,却押得太迟了,如今在元颜决眼内,唐十五这三个字,已经由一段刻骨铭心的宿仇,变成了一笔雄厚诱人,足够让他招兵买马,东山再起的本钱……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趟,唐十五大难临头了!
夕阳落幕,神侯府在落日余晖照影下,显得格外肃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咦!”正拿着竹筒喝酒,闲庭信步于神侯府花园里的追命,突然瞥见一道身影闪过。
“好古怪的身形,鬼鬼祟祟,非奸即盗!”脚下轻点,追命立马收起酒壶,施展轻功追去。
唰唰!!
几个起落,追命的身影落进一出廊道内,但视线内却是失去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