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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15393离线琴台夜月[角落][飞语]发表于:14-06-1808:18[第2版06-1808:18][只看该作者]
在众多关于秦汉史话题的书籍中,凡涉及秦末丰县人刘邦起兵之事,大多讹说为首起沛县,其实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仅就《史记》所载,也不难发现,刘邦揭竿首义应是在他的家乡丰县。
刘邦首义丰县浅说
关于刘邦起兵丰县之事,司马迁没有正面详细记载,散见于各篇中的相关文字或太过简略或闪烁其词。但是,这个历史真相还是被《史记》中的只言片语所保存了下来。
提及刘邦初起兵丰县时,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史记》中用了“初起、初起丰、起丰”这三个词,如果不细审,刘邦首义丰县之事很容易被忽略。也许是司马迁太注重文学因素,因而《史记》中对许多秦末汉初的重要事件的记载前后矛盾、语焉不详,就成为了一种遗憾。正是如此,才给后世留下了诸多遐想、猜测,继而进行深入考证,这也是后人阅读《史记》的趣味所在。
《史记》关于丰县的记载,“丰邑”这个词,仅出现一次,其余都是用“丰”。从近年出土的秦封泥和高后二年汉简可证,秦代丰县官印和汉朝中央档案对丰县的记载也是“酆”,不见“丰邑”这个词。故而可以断定,无论“邑”字的含义有多少种,《史记》中的“丰邑”是丰县的别称!把丰邑说成丰乡,是考证《史记》时眼光只盯住了字面,而没有横向审读比较《史记》记载内容的表现,后之学者多不详审,以讹传讹,直到今天,还有一部分人仍然如此,是让人遗憾的事情。
言归正传,让我们先看看《史记。樊哙传》,其中说:“(樊哙)初从高祖起丰,攻下沛。还守丰,击泗(四)川监丰下,破之。复东定沛,破泗(四)川守薛西。”这几句话已经交待地很清楚,樊哙随从刘邦在丰县开始起兵,东克沛县,又随刘邦归守丰县城。
《史记。樊哙传》还载:“哙等见上流涕曰:‘始陛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沛县人樊哙是刘邦的连襟,他说起丰沛而不是起沛,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无独有偶,《史记。郦生陆贾列传》亦载陆贾与南越王的对谈:“皇帝起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继五帝三王之业,统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居天下之膏腴,人众车轝,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泮未始有也。今王众不过数十万,皆蛮夷,崎岖山海间,譬若汉一郡,王何乃比於汉!”照此,陆贾对高皇帝初起兵丰是肯定的。还有一位刘邦的重要谋士娄敬劝刘邦迁都关中时也说过这样的话:“今陛下起丰沛,收卒三千人,以之径往而卷蜀汉,定三秦……。”
樊哙是刘邦的连襟,也是汉军的核心集团领导之一。而陆贾、娄敬都是刘邦的亲信、智囊骨干,他们都把丰县起兵和夺取沛县两大事件作为西汉开国的肇始,并把丰县置于首位,可见丰县起兵不仅确有其事,而且是在夺取沛县之前。
另外淮南王刘安准备谋反时,谋士伍被与其分析秦汉天下形势之异同时说“:高皇始于丰沛,一倡天下不期而响应者不可胜数也。”可见,当时天下人也都是知道刘邦是先起兵于丰县的。
司马迁《史记。封禅书第六》说的更明白:“高祖初起,祷丰枌榆社。徇沛,为沛公(秦时守令多称公),则祠蚩尤,衅鼓旗。”
起兵丰县前的事情,司马迁没有详细介绍,但是综合《史记》中的记载碎片,还是有迹可寻的。
秦始皇三十六年(前211)夏,刘邦押解骊山徒沿丰县至咸阳的官道,走到县西南的大泽旁,表演了一个醉斩白蛇的惊人举动。因为在古人看来,蛇具有灵性且不可侵犯,是龙的化身。而刘邦却杀了它,这在那些刑徒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不仅如此,司马迁接着记载:“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何哭,妪曰:“人杀吾子,故哭之。”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故哭。’……后人告高祖,高祖乃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
所以,就有十几个刑徒开始崇拜刘邦,并愿意追随刘邦。在刘邦的带领下,他们从丰县西南大泽出发,“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刘邦率众占山,其实就是在积蓄力量,而吕后接着又用神话粉饰了刘邦一次。
《史记.高祖本纪》云:“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原来,这里面还有故事。西汉易学大师京房所著《易飞候》中有言“何以知贤人隐?师曰:‘四方常有大云,五色具而不雨,其下有贤人隐矣。’”
在之前,丰县一带已经广泛流传了刘邦的母亲与蛟龙感应受孕生刘邦、王媪、武负见刘邦醉卧而龙附身、过路卜者谓其“贵不可言”的一系列故事,再加上任泗上亭长,岳父单父人吕公以其相贵而执意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