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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谁识楚怀王(最新版)4(2 / 2)

力与激情也不知凡几。如果拿出哪怕当年十分之一的精力来图自保,可能局面就会不一样。怎么会是这样呢?如果用樊哙谏刘邦的话来说,就是“想当初,义帝带领我们攻秦,气吞万里,何其壮也。今天安危未定,又何惫也?”是啊,让人想不通啊。历史不容许假设,但无解的历史,不假设又如何能过得去。如果楚怀王有一支私人拉起来的军队,其结果将如何?项羽要将其迁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楚怀王动员了数十万人马上前线,从其中挑选训练一支人马并不是一件难事吧?即使灭秦以后,楚怀王也有的是时间组建一支私人武装。但这些他都没做。那么没做的根本原因可能就在于,除了灭秦以外,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即使这个事情关乎他的性命,也没什么两样。

在安置楚怀王一事上,项羽也显示了其特别能忽悠人的长项。项羽徙义帝时曾有托辞曰:“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实际上项羽是佯尊楚怀王为义帝,将其迁到非常偏僻荒凉的地方去了。这个地方在哪里呢?据《黥布列传》,“项氏立怀王为义帝,徙都长沙。”长沙是今天的湖南省会,繁华得很哪,而在当时可能是荒蛮之地。《秦楚之际月表》记项羽使义帝“徙都江南郴”,《项羽本纪》与《高祖本纪》皆以义帝徙长沙郴县,似乎郴县是长沙郡治。实则不然。郴只是义帝的死难之地,而非其都城。秦有长沙郡,项羽分封时也要按秦的版图来分。据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秦》,郴在长沙郡南端,长沙郡治为临湘,即今天的长沙。考虑到秦郡名称往往来自于具体地名,如代郡、钜鹿郡、邯郸郡、砀郡,不能排除当时长沙既为郡名又为郡治地之名。吕思勉先生以为:“郴在楚极南,项羽即欲放逐义帝,亦不得至此,然则《黥布传》云都长沙者是也。《项羽本纪》之郴县二字,盖后人侧注,误入本文。”(吕思勉《秦汉史》,上海古籍出版社)此论颇有理。正因为义帝之都为长沙,项羽欲灭之乃动用了临江、衡山、九江数国之力,若开始就在郴,则临江或不当预其事。而吕先生以为郴为后人侧注误入本文,或不确。因为司马迁也有排比失当的问题,类似情况在《史记》中多处出现,故不得归咎于后人。另,在《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中提到长沙,汉定天下后,吴芮被封为长沙王,估计都是这个地方。

义帝徙长沙之事应该在汉元年二月就定下来的事,但《秦楚之际月表》又记曰:汉元年三月。“(义帝)都彭城。(项羽)都江都”。此记载表明,在二者的交接期内,义帝仍然住在先前的地方。至于项羽之都江都,或是义帝未迁时事。此江都在秦时为广陵县,大概就是召平为陈胜下广陵的那个地方,其地在今江苏扬州西南夹江北小沙洲上。今人陈直《史记新证》以为:“《秦楚之际月表》,义帝元年二月,项羽都彭城。同月,又都江都(武英殿本,据宋刻)。此条重要史料,细字夹杂在表文内,学者多不注意。仪征刘毓崧先生有《西楚霸王都江都考》,见青溪旧屋集。”刘氏文未见,另,张文虎《校刊史记集解索隐正义札记》卷二称:各本此格下衍都江都一格。”据此,项羽都江都一事,非孤本抄讹,而是广泛被后人从《史记》中传下来。此事的可能性极大,不当简单视之为传抄错误。估计在义帝迁出之前,项羽在江都或成立了一个建都机构。在这个时间点上,各记载所谓都郴事,或只是计划上的,而不是实际上的。

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都彭城,哪里能让义帝一直待在彭城不走呢?于是,他就派人对义帝采取了驱逐行动。义帝又没有自保措施,在项氏的强力面前,只有避让一途。义帝失势后,其臣下纷纷离去另择高枝。这些人可以指认的有叔孙通、陈婴、吕青,或者还有吕臣,这使得他的境遇相当凄惨。失去了左右帮手之后的义帝可能只带了为数不多的随从前往长沙。尽管如此,项羽还是不想放过他。项羽对义帝的顾忌,除了政治上的短视因素外,义帝存在的本身,对项羽的权威构成潜在威胁也是重要原因。于是,在义帝归封的路上,项羽布置了暗杀行动。最初,他指使临江王共敖及衡山王吴芮动手,但未能如愿。估计共、吴二人不愿对故主行不义。所以,义帝能够经过长途跋涉,安全抵达长沙。项羽虽然是天下霸主,但对共、吴二人并没有绝对的生杀之权,所以共、吴不奉命,项羽也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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