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市,一栋三十平米的出租房内。
狭窄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两米长的小床,窗口的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桌,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和食物包装袋。
房间很凌乱。
床上的被子动了动,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头发蓬乱的人影坐直了身子,双目茫然的盯着前方斑驳的墙壁。
张峰脑袋有些疼,思绪很是混乱,纷纷杂杂的片段好似电影放映一般,让人看不出真实与否。
“真的是一场梦?”数分钟的时间,张峰回忆着刚才的梦,梦太过真实,差点让人窒息过去的梦,那还是梦吗?
捏了下大腿,有痛感,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是清醒的。张峰四处看了看,晃了晃脑袋,驱散脑中的不适。一场梦而已,虽然真实得让人难以呼吸。
张峰自嘲的笑了笑,醒后还能清晰的记得梦中每一个场景,这还是第一次。
“将梦中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或许不错?”工作没了,女朋友也分了,张峰一直觉得写书的人都很闷骚,闷闷的发骚。由内而外表现出来的就是忧郁,自己现在的状态很符合。
床头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午夜十一点,夜生活正嗨的时间点。
简单的洗漱一番,沾了点水对着桌上五块钱一面的镜子梳理了下头发,捻起几缕黑发掩盖住雪花,张峰满意的点了点头。
喷了点男士香水,淡淡的味道透着诱惑,一分价钱一分货,这瓶香水可是花了张峰五六千块钱,比张峰一身的行头要贵上十来倍。
高投入自然带来高收效,不休边幅却透着优雅的气质,这不正是装逼必备的吗?从两个月前酒吧菜鸟,到现在张峰已经尝过五个女人的滋味,几乎是每星期一个。
人生或许有许多梦想,可是当梦想与现实相碰撞时,张峰的梦想破碎得如同落地玻璃,碎得一塌糊涂。
一切都无所谓了,及时行乐才不枉人生,每次拥抱着曼妙的身姿,说着胡话的时候,张峰才感觉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身体与灵魂。
这个时候自己才是个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
嚼着口香糖,张峰拉开了窗帘,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楼下酒吧的门口,在黑暗处窥探着猎物,然后伺机下手,享受狩猎的乐趣,很惬意。
一个月前,就是在这窗口,张峰物色了一个女子,三天后就带着她到酒店疯狂了一晚上,一个星期了,今天是该行动了。
这次该换个什么口味的呢?张峰嘴角含笑,浓密的眉头却微微拧起,似在为选择而苦恼。
“怎么回事?”盯着外面的天色,张峰眉头拧得更紧了。窗外的天空一片朦胧,粉色的雾气弥漫在窗口,可见度只有百来米而已,这还多亏了雾灯。
记忆中的片段在脑中划过,如同高电流过身,张峰身子僵硬,双眼震惊的看着外面的粉色雾气。
“难道玩真的?”声音发颤,手臂发抖,张峰感觉身体被抽空没了力气,双脚甚至是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呸”
吐掉嘴中的口香糖,张峰咽了口唾沫,调动着脑中的记忆,或者说是那个梦,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其中还带着兴奋。
“让它来吧,来吧。”张峰嘀咕了一句,转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
十一点三十八分钟,午夜。
粉色的雾气从窗口钻入房间中,点点的腥味中顺着鼻子进入肺腑,喉头上残留着些许甜味。
张峰没有沉浸在因为所以的思考中,很快理清脑中的思绪,转身奔向楼下。
哐啷一声,门被带上,张峰甚至都没想着要反锁门。
张峰所在的城市是江临城,一个中等的城市,工业并不发达,政府财政收入的来源是旅游业。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美丽古城,正是在这里,张峰邂逅了他生命的挚爱,当然,现在的张峰只是孤家寡人而已。
楼梯中的灯完全亮了起来,橘黄色的灯光具有很好的穿透力,从六楼奔到一楼,张峰一点停顿都没有。
喘着粗气,张峰眯着眼睛辨了辨方向,仅仅五六分钟的时间,能见度又降低了,现在只能看到七八十米范围内的景象。
张峰居住的这条街是有名的狂欢街,当然也可以说是不夜街,橘黄色的灯光刺透红雾,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穿梭其中,兴奋怪异的叫声不时响起,想必他们对这种怪异的情景也很是惊异。
无谓往往是无知的表现,张峰莫名的感到一丝悲凉。然而自己所做的,就只是尽力保护自己。其他人,就交给政府吧,如果政府能幸存下来。
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超市,虽说是超市,但也只有五六十平米而已,食品,生活用品都卖,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五金,这更像是一个杂货铺。
卷门已经落了下来,张峰连拍了两三分钟,咯吱的声音响起,一肥头大耳的老板持着木棍露出半个脑袋。
“肥哥,急事,需要买点东西。”张峰是这家店的常客,与老板还算相熟。
“怎么是你小子,这么晚了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