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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4(1 / 2)

关鑫就说不出哪不对劲,他掏出了钱袋,正想说什么,但又轻易不知怎么措辞,而那性急的小和尚早一把抢过,扯开,大大抓了一把,攧了一攧,却又撒了回去,探手再取,这会取出来的竟是那把小小的军刀——想必是兆学疚看他一路上丢了刀,枪送与小榕树自然也是要不回来了,于是就悄悄把自己的刀揣给了他。

小和尚看了看,竟十分中意,也不取钱了,只把刀揣在腰间,剩下的依旧扔还给他,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对劲呢!算了,你身手不错,改天再打啊!刀抵给我,不然我回头朝伏翼告你状!”

关鑫越发不懂,但他面上总什么也看不着,倒想不失和气地把刀换回来,可小和尚笑笑,那笑容竟比木头还纯净天真几分,于是又让关鑫怔忪了一下,就这当儿,他已干脆地挥挥手,又低头朝那野猪正正经经地双手合十,嘟囔一句:“拳头不过是拳头,三宝原来真是禾麦豆!阿尼陀佛!”

而后,小和尚奔到崖前,就扭身攀藤,灵猴一样滑下山崖,去了。

那两句显然是佛教故事中化来的:从前有名的大和尚,大都经历过这一番漂泊生涯,行脚僧饱尝风尘,见识日广,经验日深,忽然一天听见树上鸟叫,或闻瓶中花香,或听人念一句诗,或听老太婆说一句话,或看见苹果落地……他忽然大彻大悟了,这时候,他才相信:拳头原来不过是拳头,三宝原来真是禾麦豆!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宗教解脱并非抛开客观事物,而是客观事物在主观中不引起一般效果。

这小和尚看起来又纯直又懵懂,似僧似俗,既不忌杀生谋财,竟又似佛根玄妙,很有几分见地!

关鑫又怔了一会,这才想了起来,小和尚朝他要的,其实是山猪的钱!他打死了山猪,但不带走,留给他,自然是要钱的。这就是山里的规矩啊!

这规矩没变,可是,他是谁?一心是谁?伏翼又是谁?关鑫苦笑,再问下去,只怕只该问:我又是谁了!遂一笑置之。

关鑫背起山猪,一步一步走下去,此时那暗红的夕阳恹恹地在身后相傍着西下,前面的暮色就越发朦胧,加上漫山缭绕的混烟催逼,更让单身的游子的归心如煎如灸。

幸而行不太远,他就先见了兆学疚的白色长衫——兆学疚在中途特意又换上的。他唾弃得久了,此刻看来,又觉得亲切。刚要出声唤他,却又硬生生地哑在口中——那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看那背影,明显比兆学疚要高要壮,且不止一点点。他在路边踩踏着新翻的浮土,路心大大咧咧放着的,正是兆学疚的蓝布包袱,那路上有黄的土,有绿的草,还有淋漓的血迹!

关鑫懵了,站在那里,心里就余一点点希望,这时那人约略侧身,见着手里握着的正是一把滴血的大刀!

关鑫只觉得自己脑中那根弦“澎”的一声崩断了,他发出一句不似人声的怒吼,背上的山猪照着掼过去,他的人也一刻不停地扑上——

那人狼狈地躲闪着,一边哇哇大叫:“你谁啊?干什么啊?杀人啦!抢劫啦!”

关鑫只听得又焦躁又恼火,下手更不容情,这时那人就“咦”的一声,抽身躲到一边,连连摆手:“莫要再来了!莫要再来了!自己人自己人!你是我糖二哥哥的同学吧?我是他弟!”

关鑫听到“同学”二字,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上手就是军中对敌时用的招招致命的军体拳!

关鑫怀疑地打量他:这人面相老,怎么看也觉得过三十了,可他竟自称是兆学疚的弟,实在令人怀疑。他的皮肤也不似本地人的粗黑,当然也不似兆学疚的白净,而是板栗色的黄,仿佛是太阳光凝固在皮肤上了,短发,没有头巾,服帖的眉眼,直鼻方口,显得很憨厚老实,高且壮硕的身材,撑着白长衫,很是别扭。

大概也晓得关鑫会怀疑,于是他嘟囔着解释:“我才二十三,我哥二十五了,确实是他比较大。我本来都追着这猪了,你看,屁股上还有我砍的刀伤,可他一来就冲散了,猪跑了,又就要我换衣服给他,让他好跟着追野猪,倒要我在这里等你……他一上来就扒衣服,你一上来就要杀人!”

关鑫听着就有些好笑,那确实很像是某人的做派,而那人人来熟的本事也很惊人,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朋友似乎也不为过。而这个,似乎是旧友……关鑫忽然灵光一闪,许多细节电光火石地窜连在了一起,于是他贸然问:“你是伏翼,你们还有个觉悟高的和尚弟弟,叫一心?”

“对的,我们五个,一心说,刚好一只手,够得上沾花一笑。”说着他大大展开一个笑容,笨手笨脚地掖好了衣摆,然后挎上篮包袱,背起山猪,拎着大刀,看一眼关鑫,招呼道:“走,我领你先回。”

关鑫跟着他走,但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他通身庄稼人又土又瓷的味道,但一双眼睛却十分奇特,在庄稼人憨厚的眼眸里间或又闪现着江湖人的霸蛮。且他虽然装得又拙又懦,却躲得且识得军体拳,就是现在,他背着一头沉重的山猪,脚步仍十分轻快便捷,这样的人,决不可能如他外表那样单纯无害。他忽然又想到,这人应该就是睡在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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