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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5(1 / 2)

丁佼进一步解说道:“‘三教’指的是儒教、佛教、道教。哎,不信,就拿妆园来说,都藏了三教。一心自然是佛门弟子,戴门子的歪门邪道就出自道教的分支,儒的没落和堕落就是你们——流氓,文化流氓。”

兆学疚哭笑不得,接口道:“那‘九流’呢?是先秦的九个学术流派吗?《汉书?艺文志》里提到,这九个学派是指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如果也算上分支和没落堕落的话,三不管还真占全了。”

丁佼也好笑,道:“‘九流’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上九流’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中九流’是:举子、医生、相命、丹青、书生、琴棋、僧、道、尼;‘下九流’是:师爷、衙差、升秤、媒婆、走卒、时妖、盗、窃、娼。”

兆学疚点头,丁佼一口气往下数道:“‘五花八门’的五花:金菊花儿比喻卖茶的女人;木棉花儿比喻上街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儿比喻酒楼上的歌女;火棘花儿—比喻玩杂耍的人;土中花儿比喻挑夫;八门:一门儿巾指算命占卦之人;二门儿皮是卖草药的人;三门儿彩指变戏法的人;四门儿挂指江湖卖艺人;五门儿平指说书评弹者;六门儿团指街头卖唱的人;七门儿调指搭篷扎纸的人;八门儿聊就是我们——高台唱戏的人。”

兆学疚沉吟许久,忽然话锋儿一转,道:“你方才说打仗和复僻又有联系,有根据吗?”

丁佼怔了一下,算是适应了他跳跃连绵的思维,随口回答道:“算是吧,眼下最大的秘密,也是你最不屑的秘密,为了复僻,相传赙仪秘密来了天津,等候张作霖的兵马,同时接受宗社党的保护……”

兆学疚皱着眉头道:“详细点,这是猜测。有根据吗?”

丁佼叹道:“再多没有了,伏翼不在,我的消息全都得打折扣儿。宗社党请我们速排新戏以作招待贵宾,手笔实在很大,然而他们其实不是有钱人。戏园子原来的生意全部停了下来,好不容易得你们老大松口儿,拿了剧本,准备彩排〈四郎大喜〉。不知道这算不算?”

兆学疚眼睛一亮,突然道:“那好啊!反正你们用不着戏园子,就暂时让给我好了!”

丁佼不无戒备,“你准备干吗?”

兆学疚毫不掩饰他的小人之心,现学现卖:“谋生赚钱呀!我可以推进西洋电影,我在美利坚当过放映工,我要把电影搬进大罗天,要挤跨你们叫纳兰的宝儿!”

丁佼好笑,懒洋洋地道:“你自便,不过仁义归仁义,生意归生意,就你们老大来,我每晚也得收三十个大洋的租金。”

兆学疚先是一口答应,而后却缠着丁佼要设备要人工要仪器,丁佼头大,再不敢小瞧他,也不敢和他多呆,匆匆掏了饭钱,落荒而逃。

兆学疚性子急,饭罢,就直赶戏园子里视察消食儿,更狠不得设备马上齐全,要马上开业挤下那戏子。

想不到丁佼竟也难得爽快,招呼也不打,门口“叮叮当当”一阵喧哗,涌进来各色儿人,都搬着各样器具,径直搬向后台。兆学疚又惊又喜,连忙跟上,把仪器设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看看就不满意了,想那丁佼虽然不够豪爽,但很大方,没想到这下光掉个转儿,于是忍不住对那搬运的小工抱怨:“怎么全是旧的,也不灵便,磨损得厉害,你们丁老板也忒小气了。”

那小工们笑嘻嘻的,也不答茬,只说:“哥哥,你技术过人,肯定能修好。这设备是租来的,为了不浪费钱,今晚就开业比较好。”

兆学疚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那些小工倒也知趣儿,提点道:“哥哥,你不是还会画吗?赶几幅广告画儿,我们好去帖,卖票的事儿我们几个也包了,你修机器就好。”

“哥哥”的称呼让兆学疚觉得亲切,当下也不再抱怨,在小工们的协助下一样样儿张罗,忙乱半晌,广告画儿画好了,由他们将去张贴,兆学疚便自去修机器。等捣鼓好,天已经擦黑,外面连票都已经卖上了,兆学疚从临时放映室出来时,只见顾客“哗啦啦”正往里进。兆学疚大喜得不敢置信,顷刻发现不对劲儿,人群中竟全是熟面孔儿。兆学疚忍无可忍,一把揪一个,却是下午露过头面儿的病秧子,自带了乌嫂那伙学生娃娃来凑热闹!于是他咬牙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儿?小榕树让你们来捣乱?”

孩子们便有许多不忿的,齐齐把兆学疚涌到角落,鸡嘴鸭舌地抱怨道:“哥哥,你出了妆园也是咱三不管的人,话儿怎么这么说?我们是来帮忙的。那丁老板回咱们哪儿言语一声儿,大人们都抽不开身儿,我们虽然小些,也懂大义,就逃课都来了!仪器、设备也都是我们凑来、借来的,肯借的大人们也托我们跟你说句话儿呢——三不管除了混混儿,更多是混生活的良好市民嘛!”

兆学疚张大嘴儿说不出话儿来,那病秧子便体己地附耳道:“这都是托儿。放心,一会儿等真正的棒槌儿入场了,我们就从后台撤出去。”

兆学疚看着人群中的熟脸儿,又是好笑又是感激。记得兰酊曾对三不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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