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沈若峰咬了一口青草，感受了一下又吐了出来。很肯定的说：“有口感没味觉。”
唐雨白了他一眼说：“人是通过五感来感知一切的，虚拟环境看上去无比真实，实际上不过是欺骗了人的意识而已。”
“你知道五感中最难以虚拟的是什么吗？”
“不会是嗅觉和味觉吧？”
“为什么不能呢？”唐雨反问道。
“这个……”沈若峰语塞。
“相比于视觉、听觉和触觉，人的嗅觉和味觉中带有更多的主观意识。”唐雨见他有些迷茫解释道：“对于同一种气味或味道，两个人会有截然不同判断。有人嗜辣、有人喜酸，甚至有人嗅臭成癖。”
见他若有所思，唐雨继续说道：“现在的虚拟环境并非不能加入嗅觉味觉系统，只是分析大脑的对应区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一功能暂时没有加进来。于是，我们用这个功能做了一道保险。”
“虚拟环境里最大的好处，你在这里无论用什么方式挑战自我，身体都不会受到损伤。”
“如果出现理论上最坏的结果，保护系统失灵你迷失在虚拟环境中，你就会闻到和尝到极其强烈的味道。”
唐雨摇着手指说：“我保证，那味道会强烈到让你直接退出虚拟环境。”
过了好一会，唐雨问沈若峰“做好准备了吗？”
他沉默半响反问：“你昨天说的还算数不？”
唐雨愣了片刻，虚拟形象拍着胸脯怪笑道：“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反正又不是摸我。”说完喳喳怪笑起来，丰盈的曲线上下弹跳夺人眼球。
沈若峰咽了口唾沫狠狠的说：“来吧！”
山坡草地和美女瞬间消失，他又一次张牙舞爪的从高空坠落下去。
冷风扑面如刀子刮过呼吸都很困难，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深吸一口气他并拢双腿双臂，头下脚上的对着大地扎了下去。
恐惧感蹂躏着他的心脏，刺激着他的肠胃和肢体，疾坠将死的危险讯号响彻意识深处。
越来越近了，小山、小河、巨石、大树。
沈若峰压制着狂跳的心脏，平复着心底的恐惧，紧守着灵台一点清明，无惧的、像炮弹般疾坠。
大地像无边无际的墙，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他睁大眼睛，直视着令人窒息的墙压了过来……
眼前一黑，电子音响起：“人物死亡、断开投射……”这是他进行高空疾降以来，第一次撑到系统判定人物死亡，而不是因为失去意识被踢出虚拟环境。
是经历太多适应了？是美色刺激胆大了？是战胜自我无畏了？
他这个记录保持了很长时间，二十天后志愿者中也仅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做到。即使为期一个月的第一阶段结束时，能完成这个项目的人数也未过半。
沈若峰哈哈狂笑着，战胜自己的感觉确实难以形容。他像疯子似的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在虚拟环境下的志愿者，都自觉的站起来在三人组的带领下，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沈若峰收敛起狂笑，坏笑着看着唐雨，等她兑现诺言。
唐雨走到编号二十的设备前，拿出个人终端白了他一眼低声说：“要不要改变形象，换件衣服啥的？”
沈若峰干咳两声：“不用，那样挺好。”
还是那个山坡、草地、初生的太阳，还是沈若峰和唐雨的虚拟形象。这个场景故意没有加进时间轴，所以一直保持着日出状态。
沈某人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不适应，很为难的问：“能不能换个地方？”
美女白了他一眼：“小毛孩事还挺多。”
下一刻山坡草地消失，两人又出现在初遇的那座摆满书架的昏暗大厅里。
“赶紧，今天的测试快结束了，本姑娘还有很多数据要处理。”美女背负双手说道。
沈若峰嗯了一声走了过去，十指上绵软、弹挺的美妙感触闪电般直冲大脑——“失去意识、断开投射。”的电子音如魔咒般响起，情绪激荡的沈某人再次被保护系统踢出虚拟环境。
设备的盖子打开，又犯病的沈若峰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四肢抽搐。
唐雨凑到他耳边：“小处男，定力还是不行啊！”说罢渣渣怪笑着扬长而去。
沈若峰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红着脸落荒而逃。
这天晚上，绝大多数志愿者都和心理医生谈了很久。没有进行心理辅导的只有两个人，疾坠少年沈若峰和屠夫奥多夫。
今天沈若峰状态不错，晚饭吃了不少食物，晚课之后洗了个澡倒头就睡。虽然胸腹间那股力量依然修补、滋养着他的身体，但他反而没有昨天睡得好。
半睡半醒间，似乎总想起十指上那美妙绝伦的触感。
不过他们两个也没能得意多久，莫楠莫大主任很快通过试探找到了屠夫的弱点。偌大一冷面汉子，竟然怕猫。后来才得知，这是他幼年在屠宰场被野猫群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