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叫他,可是不行。俊成的心情是冰凉的,他看见了合淳只是不愿意靠近。合淳希望他转移视线看她一眼。
面前突然撞见了合淳的母亲,她手里拿着一把香椿,味儿扑到俊成鼻子。
俊成习惯的点头问好,努力笑脸迎接。
“向俊成同学要回家拉?”校长夫人笑脸问道。
“不是,要出去一下。”俊成道。
他走到了前面的T字路口,不知该往左还是右。合淳发来了短信:
“你是要回家吗?你爸爸他们回家了?”
俊成回复道:
“不是。没有回来。”
合淳又问:
“那你是要去哪里呢?”
俊成回复:
“随便出去一下。”
合淳已经感觉到他有多孤独,希望他有要做的事。
俊成从背包里取出了相机,看见右侧热闹的人群,此时时间难得,可以好好的利用。
只是透过镜头看见别人的热闹,越发显得自己有多孤独。
他试着想依赖桂花,他发出了短信,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桂花,教师节了,我放了半天假。”
桂花此时在宿舍里与舍友们商量,怎么去度过这难得的半天假。她回复俊成道:
“俊成,我也是,正打算与舍友们出去玩耍商量晚上聚餐吃什么?”
俊成想象着桂花肯定会带着笑脸,他原本是应该随她的快乐而快乐的,只是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孤独感与严重的失落感像一块巨石砸住自己,疼痛不已。
他瘫坐在街边的花台上,青石板上的灰尘附在了他黑色的裤子上。
鼻梁很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眼角都痛了。
合淳又发来了短信:
“俊成,你在哪里做什么,我跟我妈要出发了。走路,不坐车。”
俊成回复道:
“在街上,不做什么。”
判断她们母女两会经过这里,擦掉眼角的泪,起身向北走,走着走着,一条街很容易就走到了尽头。
四点、五点,晚饭时间。他午饭还没有吃,此时手里拿着一瓶可乐,坐在公园的亭子里,看着老人、小孩慢慢离开公园,嘴里哼唱了回家吃可口的饭菜。
全民节日了,酒吧里各类面孔,大家只是来喝酒,不必分行业工种。促销也不管合不合适,卢佳音的酒吧门口也树立一块POP:“教师节酒水9折优惠”字样十分显眼。
黑夜还未来临,吧台上已经陆续接到订座的电话,忙了一天,她此时坐在休息室里,估算着这个月的业绩。
索性就回学校的宿舍里,然后关掉手机,好好的睡上一晚吧。
难得的半天时光就这样难过的消耗掉了,他急速回到宿舍,五点半,正想关机的时候,合淳给她打了电话。
“向俊成,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
“你等一下,我妈妈有话跟你讲哦。”合淳将手机递给了母亲。
“是向俊成,阿姨做好晚饭你过来一起吃,一定要来,不准不来,没有别人,我让任合淳在公寓楼小路上等你。”
俊成变得无措,加之校长夫人立即将手机递给合淳,他连谢绝的机会都没有。
合淳听从了母亲的意思,接过手机便对俊成说:
“你快下来,我在这里等你,不准不来。”
不去显得很无礼,原本想关掉手机,一个人躺在宿舍里,静静的被孤独浸泡。
他收好了相机,整理了衣领,慢慢走出宿舍。
校长夫人已经在厨房里忙着,今天买来许多熟食,还有从家里带来的火腿,弄几个菜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合淳还是习惯提着腿,来回走动,俊成已经远远的看见她。看看周围没有人,再抬头看看公寓楼,所有窗户没有往外探望的眼睛,她笑脸迎接了俊成:
“我真的很无能,还让我妈邀请才能请你吃顿饭。”她低声道,带着歉意。
“我太受关照了,真的,不知道如何感激了。”俊成发自内心感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妇人。
善良的她喜欢坐在超市门口,每当遇到放假,学生们回家的回家,大多都有家长来接。唯独见到向俊成孤独一个,面容毫无生气。
想到女儿说起他自小没了母亲,现在与父亲好上的女人,俊成还没有称呼过母亲,其实也还是没妈的孩子。
自己的老公不常在家,家里难得热闹点吃顿饭,出于怜悯或心疼,她提出让女儿邀请这孩子来吃顿饭。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让俊成与合淳坐着喝水等待。
合淳可能想表现一下,她给俊成倒了一杯茶,走到厨房门口,问了母亲是否需要她帮什么?
“很快就好,你就坐着吧,待会帮我洗碗就行了。”
闻着厨房里飘来的火腿味,俊成感觉胃里空空的,喝了一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