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给合淳的U盘,又被她还了回来。看她的表情,似乎很着急。
“我家里不安全,我自己没有保险柜,我妈收拾东西很可能发现,我藏不住什么秘密。”
“那好吧,我帮你保管。”
“你一定保管好,不让人发现。”
康复后的第一次拥抱,俊成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黑色的夜,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俊成,我常常想象着遥远的未来,结果令自己很不高兴。”
“想到什么事呢?”
“上完高中上大学,上完大学走进社会参加工作,拥抱着的两个人却要分开,大学很大很自由,也许我们能考到一个学校,距离却没能像现在如此亲近,走出学校之后不知道又会拉得多远?”
这是个沉重的问题,俊成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自己也陷入了一种布满离愁的心境。
关于流感的恐慌,整个锦阳市挺了过来,紧张的气氛慢慢缓解。临近暑假,家长们对补课的要求变得十分强烈。
整个暑假,算下来,只剩下10天。
向伟全想,高中的学习太紧张,为了给儿子降降压,他正与葛向兰商量着带俊成出去旅游。
“暑假学校安排补课,我报名参加了设计比赛,你与葛阿姨好好去玩吧。”
“那爸爸就不勉强了,你要保重好自己。”
出差归来,放掉手中一切工作,腾出时间陪着心爱的人。
向伟全小心翼翼将安全套从盒子里取出,指尖好久没有接触这润滑的感觉。
“我不戴可不可以?”向伟全问。
“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孩子,我会很乐意,你可以不戴。”葛向兰笑道。
白色床单,红色心情。
白水的天是蓝的,空气也是清澈的。
人总不可能活在过去,即便我们的爱是刻骨铭心的。牵着葛向兰的手,爬上翠山山顶。向伟全突然想到儿子,便问:
“向兰,你说俊成会恨我吗?”
葛向兰不语,向伟全继续反思:
“我总觉得,我是自私的。从他母亲去世后,他还小,许多人都劝我,应该给儿子再找个妈,我是拒绝了。他上初中后,我就很少陪他了,我能给他的,也就是简单的衣食无忧而已。父爱如同虚设,这几年,又想着要成一番事业,全力以赴,完全没有时间陪他,就连过年,他也是一个人自己玩,回想这些,我是无法控制自己不产生愧疚啊。”
“人生走了这么久,我们都能知道,许多事情是无法两全的,你、我都一样,对得起自己的时候,对别人就是愧疚。”葛向兰道。
“是啊,明明是可以想得通的事情,内心还是过不去。”
“我也常想,我应该多尽一些责任,多关爱俊成一些。我是女人,我有母性,情愿把他当成宝捧在手心,24小时陪他。但是伟全,我承认我们都是不尽责的。我也认为:爱是有许多标准的,俊成需要成长,需要独立,我们没有定出框架去限制他,充分尊重他的意愿,我认为这对他今后的独立自主是有益的。”
“嗯,我赞同。”
俊成的自由,正是合淳所羡慕的。
短暂的假期如何安排?灯光明亮的客厅,合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思考着。
明天考完试,后天就放假了。俊成已经打算明晚就出发,背包里装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相机以及可以收缩的拍摄器材,身穿一件黑色薄外套。
考试的时候,俊成与合淳是分开的,她用短信告诉俊成,考完回到教室。
收卷的铃声响起,人流涌出了教学楼,看着教室里的人走空了,合淳才从走廊进去,故作专注看着桌上的草稿纸,密密麻麻的公式,乱如此时她的心。
俊成从教室门口进来的时候,背后已经多了一个背包,他将去赶夜里八点的车,凌晨到达梅州。
急切的心情,不只是看到桂花带来的喜悦,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想好如何创意,九月份的比赛,值得他去认真努力。
看看窗外没有人,合淳开口问:
“俊成,你现在就要走吗?”
“八点的车,还有3个小时。”俊成道。
“俊成,我很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去不了。我妈妈说明天有事,我一定不能外出,我问是什么事,她说如果我不去,我爸会不高兴,已经答应了人家。我爸不高兴,就会责怪我妈。”
合淳的视线依然对着窗子,俊成关掉教室门,走过去将窗帘合起来,教室里的光线突然变得暗淡。
“猜不到可能是什么事情吗?”俊成问。
“猜不到。”合淳摇摇头。
“放心吧,应该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如果需要谁承担什么,肯定不会叫上你,相反,可能不是坏事。”
“但愿吧。可是我是不高兴的,这10天我到底怎么过呢,上课上课,突然闲起来,我本该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我现在却彷徨,不知道要怎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