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1点50分。
这边非常热闹:葛向兰的母亲与大伯安坐在家里的大堂。按照指示,葛向兰抱着一蒸子饭,向伟全右手一只鸡左手一只鸭,门口摆一个燃着的火炭盆。
十二点,吉时到了。葛向兰与向伟全同时跨过火盆,进了门走到神台面前,放下蒸子和鸡鸭,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勤劳能够大有收获,家庭五谷丰登,家禽家畜长得膘肥。
接着两个人端着刚沏的热茶,恭敬的献给母亲和大伯,父亲已经不在,大伯代替了父亲。母亲与大伯从衣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到葛向兰与向伟全的手里,并说了祝福的话。
红包是家里人用红纸折叠成的,里面装有百元大钞,象征着夫妻付出努力后收获满满,比别人做得出色。
母亲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含着眼泪告诉向伟全:
“小兰等你到现在不容易,上苍作弄人了,但最后你们还是结合在一起了。这次也怪我太突然,没有提前择吉日,匆忙赶过年的吉日,孙儿俊成我也没有见,我很想见他。”
接着是两个新人要进新房,家里的亲戚邻居聚在一起,象征性的闹洞房。向伟全当众吻了葛向兰,葛向兰激动得眼眶含泪,紧紧抱住向伟全。
门外,家里的弟兄正在磨刀,临时搭建在院子里的灶火烧很旺,大锅里的水已经沸腾。睡在地上的肥猪被拖醒,一阵猪叫声过去,鞭炮声响起来。
明天摆酒席宴请亲友,夜里杀猪,杀鸡宰鸭子,其他的等待天亮再做。神台前的方桌摆好酒肉,插上高香,开始唤逝去的亲人回家吃饭。
30分钟过后,大家围着火炭盆聊着,吃着喜糖,男人们喝着家里自酿的米酒,当作夜宵。
母亲递给向伟全和葛向兰每人一个苹果,要求他们现在就吃。
“就拿苹果代替吧,祝福你们开花结果,生出的孩子能够茁壮成长,比别人优秀。”
“谢谢妈!”两个新人异口同声。
向伟全的西服胸前别着红花,葛向兰的脸上刻意涂了腮红,今夜是新人,外套也是红色的。家门口的对联已换新的,早上才请人写的。
上联是:佳节配佳偶。下联是:良辰结美景。横批是:白头偕老。
院子里的红色灯笼十分显眼,告知路过的人,家里有喜事。亲人散去,家里恢复了平静。照顾母亲入睡后,葛向兰回到了二楼的新房。
房间里一切都是新的,包括衣柜,喜庆的红色调占据整个房间的色彩。
向伟全倒好了酒,两个人仪式的喝了交杯酒,紧紧相拥,抚平了幸福激动的情绪。传统的风俗,执行到底吧。
洞房花烛夜,向伟全帮葛向兰脱掉了身上的饰物,抱着她躺在床上,自己开始行使丈夫的权力。
葛向兰不说一句话,默默的幸福着、喜悦着。
如何向旁人表达我们之间纯真的爱意?情投意合的爱,需要用酒来表现,一张结婚证算不了什么。
来庆贺婚喜的亲友很多,从午饭到晚餐,向伟全只喝了一杯酸奶,其余都是白酒。葛向兰心疼向伟全,自告奋勇的替他喝了一些,脸颊通红。
鞭炮声过后的院子,落满一地的碎纸屑。客人散去,向伟全端来一盆热水,与葛向兰半跪着,一起给老母亲洗脚,洗好后又给老人家揉揉肩膀。
“妈很满足了,你们今天都折腾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母亲微笑着说。
葛向兰心生愧疚,母亲孤独一人,自己照顾不周。曾带她到城里住,自己终日奔忙,母亲一周就住不下去返回老家,偶尔还可以见见自己的老姐妹们,聊聊天。
明天下午就要返回城里了,提前筹备新一年的工作。向伟全看出葛向兰的心思,表示理解,葛向兰还是要说抱歉。
“谢谢你理解。”葛向兰说完走出了新房,走进一楼母亲的卧室里。
她静静的坐在母亲床沿,看着母亲熟悉的面孔,思绪万千。母亲早已察觉到她进来,原以为她只是看看就走。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母亲忍不住问道:
“兰儿,怎么了,咋不去睡觉呢?”
“妈,我想陪你,我跟你睡吧。”
“怎么这么不懂事,新婚夫妻哪有分开睡的,妈懂得你的心思,但妈不需要,妈很好。”
“伟全他能理解我的,我只是想陪陪你说话而已。”葛向兰坚持。
“那妈可真不高兴了,做妈的也要体贴女儿的感受。放心吧,妈很好。”
意料之中,母亲不肯让女儿“为难”自我,葛向兰回到新床上,抱着已经睡着的向伟全。一身酒气,今天已经撑一天眼皮了。
事到如今,爱意这般浓重,敢用一生时间来等待,一纸婚约她已不在乎。葛向兰心想着:自己不会提出去办理结婚证。
今天白天的气温接近零度,俊成与合淳都呆在房间里。合淳感觉体虚,让俊成陪着躺在床上一个下午。
俊成睡了将近3个小时,晚餐的胃口很好,好久没有感觉精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