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轩与对面的万古斋是死对头,斗了多年谁也没奈何谁,可前一阵子博雅轩的“大掌柜”徐恩明跳槽转投万古斋的怀抱,双方多年维持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徐恩明自打博雅轩开业就担任“大掌柜”一职,深得罗啸天信任。可罗鹏接手之后,愣是跟这徐恩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罗鹏觉得这老家伙两面三刀阴险的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徐老头有事直接跟罗啸天汇报,根本不把罗鹏放到眼里。
罗鹏就上了这徐恩明的眼,留意徐老头的一举一动,心想“千万别让我逮到什么把柄,哼,早晚炒你的鱿鱼!”。功夫不负有心人,罗鹏终于发现这徐恩明的手脚有点不太干净,居然拿着店里的商品偷着出去卖,自己赚取差价。
罗鹏还是太嫩了,他没有料到店里的营业员都是徐恩明的眼线,这些天他问这问那,早就引起这老狐狸的警觉,结果还没等罗鹏他的炒鱿鱼,自己先被反炒了。
你说这徐恩明也确实不是东西,你跳槽就跳槽吧,也别鼓捣营业员集体跳槽啊;集体跳槽也就罢了,也别跳到万古斋啊,这不明摆着对着干嘛;跳到万古斋也就罢了,徐恩明这家伙还把博雅轩多年积累的老客户给挖走了,这还不算完,还到处散布谣言,说什么博雅轩以次充好、坑蒙拐骗等等,三人成虎,徐恩明跟那几个营业员合伙造老东家的谣,一时间把博雅轩搞得灰头土脸,营业额急剧下降。
“云锋,想出法子了没?明天是周日,得趁着人多造造势啊,这些天可把我憋屈死了。”罗鹏愁眉苦脸地说道,这家伙急得晚饭都没吃。
“把下面商品的标价全部撤掉,一会找人写一幅对联,今晚必须拿到,明早就得贴上。”我揉着脑袋说道,事情太仓促,我也不知道我这法子能起大多的作用。
“搞什么飞机?写对联?这都几点了,找鬼写去?”罗鹏不解地问。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自己想办法去吧。”我无赖地说道。
“得,我想办法,我有个同学的父亲是书法协会的副主席,”罗鹏无奈地说道,“写什么内容?”
“‘你写价,我猜;猜不对,白拿!横批:一口价不叨叨!’”我顺口来了句打油诗式的对联,脑子生疼,我也懒得去想了。
“你这是什么狗屁对联?以后别说跟我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丢人啊!人家怎么着也是书法协会的副主席,你让我怎么张嘴?让人家笑掉大牙?”罗鹏被我的对联内容雷得外焦里嫩,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要得就是这种天雷滚滚的效果,八百年都不变的那些俗套烂词有人看?!”我不屑地说道。
罗鹏不死心,冥思苦想了半天,憋出了N套词,结果都被我无情地枪毙了,最后嘟嘟囔囔跟上刑场似的求人去了。
“今天晚上要熬夜了,早知道这样就好好学学历史课了。”我暗自叫苦,博雅轩所涉及的品项很多,品种数更是多得惊人,就算我只挑取有代表性的样品,那也得不少的时间啊。
罗鹏办事效率挺高,一个小时不到就赶了回来,不过看那苦瓜脸就知道肯定没受什么好气,“我这一世英名算是毁在你手里了,你是不知道,我挨了多少白眼啊,那老家伙一个劲地挖苦我“好文采”。我死皮赖脸求了半天这才搞到,这还是老头子用脚写的,说用手写会脏了他的手。”罗鹏大吐苦水,唠叨着他的悲惨经历。
“切,让你写是看得起他,黄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小爷自己写,把他那废纸扔出去。”我一听这对联是用脚写的,不由得火冒三丈,不愿写就不写,再找别人就是了,用脚写算是什么意思?
“不用就不用,看着这玩意我就上火,这不是埋汰人么?!”罗鹏说着就要将那对联扔掉。
“别扔,留着做个纪念吧,说不定以后那老东西还得来求我呢。”我急忙将罗鹏拦住。
“你跟那老东西八竿子打不着,他能有什么事求你?”罗鹏感到莫名其妙,以为我在说笑。
“山不转水转,世事难料啊,先留着吧,也许就碰着了呢?”我含糊地说道,随手将那“墨宝”收了起来。
罗鹏自告奋勇地要陪我熬夜,实际上这货就是在边上喝着咖啡玩手机,不时还猥琐地贱笑,不用问又是在勾搭猎物,这不禁让我想起他那“罗三腿”的外号。
“云锋,我怎么感觉你不一般啊?”罗鹏打着哈欠说道。
“哪里不一般?你是说我帅吗?这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我接过咖啡说道。
“切,要点脸行不?我是说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就是..怎么说呢,这么说吧,你不是一般人。”罗鹏看着我说道。
“不一般就是两般呗,你不也不一般吗?”我反问道。
这罗鹏给我的感觉并不简单,也许他只是没把心思放到这店面的经营上,可他当时为什么选择药学呢?不知怎的,我对这个事情非常好奇,甚至有种感觉罗鹏跟我应该是同路人。
“你是怎么知道别人的底价的?你能知道别人脑子里想的什么?你又是怎么判断古董真伪、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