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小姐姐的男人已经回来了,正跟和尚喝茶聊天。
他今天去请双庙村的能人并没有成功,被同样以“办不了”的理由拒绝。可当他满怀沮丧的回家后,却有意外之喜,于是对和尚很是感激,满是崇拜的听着和尚东扯西扯。
万幸的是,和尚在演讲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我,更没有提到“你小媳妇”这壶不开的。
小姐姐的男人叫臧波。长相一般,小个子,五短三粗,看面相都也是个老实人,只是我莫名的看不顺眼。
饭已好,我起身去帮小姐姐去端饭菜。他男人并没有起身,在他眼里这是娘们的活,陪客人聊天才是正事。
“不用不用,你坐着喝茶去吧”,小姐姐推脱着,但也没拒绝。
饭菜吃的索然无味,并不是小姐姐做的不好、不丰盛,边上和尚跟臧波你吹我捧的节奏跟精彩绝对跟郭德纲和于谦搭档有一拼,这种不知廉耻的无底线行为使我有点反胃。
..
酒饱饭足,天色已黑。
“大师,用不用我跟着帮帮忙?”,臧波自告奋勇道。
“不用,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一会我们收拾老母子的时候,你父亲可能又会折腾,在家看好就行了。”和尚这回没有带上他这忠实粉丝。
毕竟,这活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谁知道那老母子会不会发飙,和尚也不一定顾得了他的周全。
“俺俩办完事就不回来了,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把纸张符再贴到他脑门上,睡一觉明天早晨就好了。”,和尚掏出一张符递给臧波嘱咐道。
“锋,黑灯瞎火的,等办完了得几点啊,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就是”,小姐姐挽留道。
臧波站在边上没有吱声。
“不了,你忙吧”,我并不想给小姐姐惹麻烦,谁知道这和尚什么时候再嘴跑火车,那可就跳黄河都洗不清了。我倒是没什么,但对小姐姐却不是这样,没那个男人不在乎自己女人的名声。
该死的和尚让我扛着铁锨、洋镐,还得提着白天集市上买的东西;他自己缺空着手,不,还不算空手,和尚还拿了个手电筒。
和尚嘴里哼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唱的像叫春的猫,很是投入,我真想一失手把他拍死。好在天黑没有人看见,要不又得上演一出耍猴的好戏。
找到那个地窖并不难,白天的时候小姐姐已经跟我们说过大体位置、周围标志物,再说地窖有煞气,应该很容易发现。
地窖并不远,和尚“单曲循环”还没两遍的时候就到了。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北面是我们刚来的村子,东面是一片树林,南面是王屋水库,西面是一片老坟场。有云,月色忽明忽暗;起风了,树林“沙沙”作响,里面不时传来猫头鹰的惨叫;坟场里有几点微弱的绿光,像是鬼火,又像是野猫的眼睛。
对于死尸之类的我并不害怕,大学的时候我就找同学混进医学院的解剖室,还亲自动刀割过尸体的肚皮。我解剖的那家伙是个胖子,里面脂肪很厚,再加上福尔马林那股子味道,对于第一次动刀的人来说还是很刺激的。我那同学得瑟,以为我第一次解剖尸体肯定会恶心,吃饭的时候问我点什么菜、要不要吃肉,我不动声色的点了回锅肉、干炸里脊、辣大肠.吃的他很是肝疼。
和尚在地窖的四个角各插了一面小旗,我知道这是四相封魔阵。然后在大一点的外围圆圈按八卦方位摆了八枚铜钱,用吃饭时剩下的鸡骨头钉着,这应该是所谓的八卦锁魂阵。
和尚轻车熟路,很快就布置完毕。
“来吧小伙子,你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挖吧”,和尚跑一边抽烟去了,把这体力活扔给我。
我拿铁锨开始挖那地窖,也没指望和尚能上来帮忙,他要是能主动搭把手,那才叫怪事呢,路上的时候我就猜这和尚会憋什么坏屁。
我闷头干活,道也没觉得心理不平衡,毕竟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
“要不要我唱个歌给你加把油?”,和尚见我不理他,又开始在边上捣乱。
“一边去,再叨叨我用铁锨劈你!”,我恶狠狠的道,顺手朝和尚扬了扬铁锨。
“呀,又要弑师啊”,和尚尖叫着假装很害怕的往边上一躲,很是配合。
对于这种闹剧来说,他从来都是身兼导演与第一男主角两职,很是投入。
好在这地窖前期挖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已经下去了多半。
下面的白菜沾满暗红的泥土,在晚上看起来简直就是“黑菜”,白菜被我铲着扔到了远处,四分五落。底下的泥土越来越湿的厉害,一股子血腥味调和着恶臭味形成的混合香型实在让人忍不住翻江倒海。
这股子问道让我想起了一双袜子,那是大学同寝室一舍友梁某某一年多都没洗过的袜子,后来有一天他脚被钉子扎了,流了鞋子的血,他那定型效果很好的袜子在里面泡过就是这股子问道。
“梁某某,我问候你”,我心里骂道,好像这一地全是梁某某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