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对于姜山人的事情没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姜山人从不求人,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单打独斗你更不是他的个。
当然其中也有出格的,那是长者的儿媳妇,因为老头子的死使他们家失去了原先村民们给予的尊重,虽然这尊重确切来说本来就是给长者的,而不是给他们家。但名望总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虽然更多的时候是间接的好处。
所以她对姜山人是恨之入骨,况且这事多多少少还是跟姜山人有关系。挨骂,你不还口不就行了嘛,你又不少块肉,气坏老人家就是你的不对。你会念咒就很牛X?老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于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跟街坊邻居数落姜山人的种种过错,从小时候偷鸡蛋数到她家老头子的死,提着姜山人的小名,各种绕口令式的让年轻人脸红的谩骂。每每看到街坊邻居哄堂大笑,对自己投来膜拜的目光,她总是感到很大的成就感,怎一个爽字了的。反正现在没什么农活,有的是功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但这种快活的日子很快到了头。一天她在村中央十字路口复习功课的时候,当着七八个忠实听众,捂着嘴疼的在地上打滚。
“哎呦我的亲娘来,疼杀我了,安阳来。”此时的她哪有刚才的风采?叫的很渗人,滚了一身鸡屎,看来非常疼,她原先也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啊。
听众们慌了神,回去叫人的叫人,站边上安慰的安慰。等她男人来的时候,似乎是不疼了。她浑身颤抖,沾满了泥巴,身子一挺一挺的跟个死狗似的,身上出的汗把地上都湿了一大片。
她男人把她半扶起来,拽开她捂着嘴的手,“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只见她的舌头僵硬的伸着,长过下巴,舌头乌黑似乎还长着白色的刺,舌头根部的地方已经被她咬的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呕.呕.呕”的叫唤着。
胆小的娘们一哄而散,胆大的帮着她男人把她连拖加抬的弄回了家。晚上半个村子的人没睡着觉,这娘们那凄惨的叫声比狼叫的渗人多了,联想到白天她吐着长舌头那恐怖样子,怎么能睡的着啊。
第二天,她成了村里舆论的焦点,这回她上头条了。村民们又开始发挥想象力,编造各种版本。
当然也有明白人,告诉她男人说:“你老婆是不是得罪姜山人了?她整天骂姜山人,这个谁都知道,是人就有三分火气,况且那姜山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跟你老婆去跟姜山人赔个不是吧,再这样折腾下去真要出人命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天黑之后,她拖着她男人去找姜山,白天怕别人看见笑话不是?一路忐忑,要表达的话、要表现的表情都酝酿、排练了很多遍。
到了,我去敲门,你先别出声”她男人小声说。
结果,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心里这个恨啊,嘴上不敢骂,心里直嘀咕这狗日的姜山人是不是故意不开门。折腾了半天,把周围的狗的折腾烦了,纷纷叫着表示抗议。这时候的他那个紧张啊,跟那次在棒子地里日刘二媳妇那个紧张劲有一拼,只不过这回只有紧张没有快感了。
就在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发现门旁贴着一驴屎蛋子大小的纸。划火柴一照,上面字体刚劲有力的六个小字:“外出访友七天”。她男人一下子就坐到地上了,她也不管别人知道不知道了,嚎啕大哭。
“七天啊,杀了我吧!”
她男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拖回家,一路上反复安慰:“如果真是姜山人的事,他说七天你就得熬七天,少一天也别指望他给你治。他是算好了。”
回到家,上了炕。她仍旧搓着脚嗷嗷的哭。
“谁让你这败家的娘们惹姜山人?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惹他,活该你受罪。要不我下去拿菜刀把你这多事的口条割下来?”一脚把她从炕上踹了下来。
这七天对于她来说,就是地狱的煎熬。
第七天,一大早这两口子就在姜山人的门口等着了。这会那还顾得上脸面啊,脸面值几个钱啊。她男人也被她折腾草鸡了,她发狠说她要是治不好,她就不活了,死之前要把他男人下面那东东给割了去喂狗,谁也别得好。吓得她男人这几晚上也不敢睡觉,就她那叫唤也睡不着,偶尔眯一小觉还是趴着睡,他以为这样就割不着鸟了。鸟长也不一定是好事,得分什么时候啊,又不是跟刘二媳妇在棒子地里忙活的时候,这会他恨不得自己的鸟跟蚕蛹那么小。
村里的耗子都知道七天期限的事,于是都没吃早饭就纷纷围在姜山人房子周围,都想见证有什么那么神奇。早饭可以再补上,这事错过了这一辈子可能就见不着了,那显得自己多没见过世面啊。
约莫有七点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姜山人回来了!”,众人纷纷让道。
姜山人依旧步履轻快,脚底跟按了弹簧似的,嘴里哼着小曲。
这两口子也不管颜面了,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姜山人面前。两人跪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告饶“姜神仙,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