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八月六号下午五点半,桑江老街出现奇怪的一幕:跑步的跑步,骑车的骑车,一大群衣着严肃的男女不顾风度仪表,都迈开步子往四号码头冲去。
安胜骑上安思成的车,带着常区长,跟在陈市长的车后面也冲向码头。赶到码头时,船还没到。王市长准备带周全进站。安胜叫了声:“等一下,”叫完就跑到安贤齐摊位前,拿起饭盒,快速地打了两份盒饭,拿了两瓶水,两个盐茶蛋。用塑料袋装好,递给万南平,说:“带到船上吃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浮桥。船已经进入视线了。王市长亲自送周全上船,并指示港管局局长办了一等舱票。等一切安排妥当后,王市长才带着大家下了船,与周全和万南平,摇手道别。
直到船已驶到了天际,快看不到了,王市长才依依不舍地停止眺望。回过头,王市长对身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吩咐到:“你马上去打电话,通知楚阳办事处,买两张明天中午到广市的火车卧铺票,明天早上派人去码头接深田波伊格尔公司老总周全。复述一遍。”
“马上打电话,通知楚阳办事处,买两张明天中午到广市的火车卧铺票,明天早上派人去码头接深田波伊格尔公司老总周全。”
“打通电话后,向我报告!”
带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王市长头也不回地走出码头。
出了闸口,陈市长微笑地拍拍安胜的肩膀,点点头,说了一句“不错!”。然后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迈着轻松步子,钻进车,在大家注目相送中,摇手离开四号码头。
各市局领导与常区长握手道别,各自拼车离开。
最后,常区长带着区里一班领导,说说笑笑,向江边区政府方向走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安胜把车交给父亲,让父亲先回去,说自己留在四码头玩一晚上,轻松一下,也给安贤齐帮下忙,毕竟这里有自己的股份,天天做甩手掌柜也不像话。
安思成没拘束安胜,只嘱咐他早点回家,就走了。他知道:这件影响自己人生轨迹和功业的大事暂时告了一段落。市区的领导暂时不会再麻烦自己父子了。根据约定,过了一个月,自己就可以顺利在江边区教育局副局长的位子退休。一辈子的辛苦,没想到啊!到了晚年还混了个实实在在的政府机关领导。没想到啊!教了一辈子书,当了一辈子教书匠,挣扎、幻想了一辈子,临到退休还混成了文教局局长。真是天降福禄!
父亲走后,安胜搬个凳子,直接坐到收钱的地方。
这趟船走了,生意暂时歇下来了。安香兰和宏扬国术夫妇都来了,老七和老四继续守摊,其他人都找了张空桌子,围坐下来,边吃饭边聊天。
安贤宏欣慰地感叹:“最近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不光是上船下船的,也有附近开店和住家的,他们不愿做饭的,都来我们这个摊子上买盒饭。”
安香兰自豪地大声地宣讲:“我们都是菜籽油,一炒菜,十里八里都闻得到香!我们的菜都洗的干净,大家都看得到。”
大嫂接过讲到:“是哟,我们就是少赚一点而已,人品没有丢。毕竟我们这个家世在这,也不敢乱来,而且我们也不是长做。”
安贤扬憋了半天,突然提出来:“安胜,我想把我和老三的摊子并到这边一起来”。
事发突然,安胜一下呛到了,暴咳了一阵,说到:“二哥,您说话得有个过门!”
安胜停下咳嗽后,抬头看看其他人,大家也都看着安胜。安胜看着安贤宏,安贤宏点点头说:“我们商量过了,摆在一起,这样才是一家人。”
安胜问到:“六哥七哥的意见呢?”
安贤宏说:“他们都同意!小弟,过来,安胜问你的意见。”
安贤齐手里正忙着,也没往这边来,边收碗边叫了一声:“二哥三哥并过来的事,我跟民民都同意。”
安胜很严肃地看了一下大家,想了想说到:“我的意见呢?我同意并过来,也同意所有收入平分。但我有个要求:就是如果这钱支付集资款不够,你们从其他地方搞到的钱,也得跟六哥七哥平分,借的钱归你们还。我没有其他意思,因为我想这个主意,主要是帮六哥七哥搞集资款,如果没有你们参与,我跟六哥七哥虽然赚不到很多钱,但集资的钱,我们还是可以**不离十的。但如果你们参与进来了,我们三个人反而搞不到集资的钱,这就没意思了。对吧!当然,我是不存在。我那个店付个集资的钱还是足够的。但一码归一码。你们同意这个条件,我就同意二哥三哥并进来,所有收入平分。”
安贤宏松了口气,点点头表态:“我同意你的意见,这完全没有问题,也不是问题。如果差了钱,也主要是我们几个做哥哥的想办法,家里这种事从来也没有找过老六老七。”安贤扬和安贤国都点头同意。
二嫂拍安胜马屁说:“安胜有情有义,一心为了民民和小弟。我们跟他是亲兄弟,更不会,有事拿他们顶缸,没事过来抢好处。”
一阵夸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