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胜是五点半到四码头的,安贤宏夫妇带着安香兰和老四老六老七正在热火朝天地卖粉、盐茶蛋和绿豆汤。生意好的无法形容。安胜到了,自己动手拌了两份粉,给了一份给父亲,自己也吃了一份。吃完安胜还想动手,安贤宏马上拦住他,说:“周老板要来了,你身上沾了太多厨食的味道不好!这几天早上,老五我让他待在家里,也不会让他动手的!”
过了几分钟,常区长带了一群星星走过来,边走边批评,安思成看到常区长来,就带着安胜迎上去。常区长对安思成的招呼点了一下头,问安胜:“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安胜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说多了得罪人,这里的秩序和卫生明显是有人一晚上没睡觉整顿出来的。安胜随便扫了一眼说:“整洁多了!我可找不出来什么问题,就这样可能昨晚很多人都没睡到觉吧!”一句话出口,安胜明显听到有人暗暗松口气的声音。安胜笑了笑。他知道,这是有人怕自己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做事辛苦,而到处挑毛病!
安胜放过这些人,常区长却不敢掉以轻心,上面还有人盯着呢,王市长马上就会到,他好不好说话还真不一定。于是他不停地叹着气训斥:“唉!我是天天说啊,码头是我们江边的一个脸面,对卫生和市面规划要抓紧抓实!可是,你们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我不反对小摊小贩作生意,但一定要规划好,你们看看,昨晚这么一搞不是整洁多了!我不知道我们有关部门的干部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常区长边说手边指着有关部门的星星。突然常区长发现老远的堤坝边堆放了一堆砖头,立刻停下讲话,对一个星星放起飙来。“那个地方象什么样子!那是谁的,都给我搬走,六点,还在这,我全给扔到江里去!江建国,你这局长怎么当的?!实在没地方放,就摆到你家客厅去。妈的,什么都要我亲自来!我是区长,还是保姆?!”
这位安胜不知道区里哪个部门的领导,两眼圈发黑,明显是一晚没睡到觉,立刻冲过去处理砖头了,两边人行道突然冒出一群更小的星星立刻也跟了过去。
常区长继续边走边唱,唱的星星们心惊胆颤。安思成昨天也没任务只是陪坐罢了。于是安思成和安胜心安理得地跟人群后面,不过他们仍做出一副小心谨慎地样子。
突然几辆小车过来,王市长从头一辆车上下来,常区长带着区里领导和安思成父子迎上去。王市长和陈市长带着一群市里的干部,跟常区长等几个区里领导,又对码头附近的清洁状况作了验收。完了,坐到安贤宏的摊上,也没叫东西。
王市长把安胜叫到跟前,问到:“这也是你的?”
安胜肯定地说:“是!”
“怎么都有你?!”王市长说不清楚是满意还是批评。想来可能是想批评,但又觉得这小子玩出了个深田老板来投资,怎么也开不了口训斥他!
安胜一付年轻不谙世事的样子说到:“我年轻那!才十八岁,正是玩的年龄,都是玩!”
“这些都是二伯三伯的小孩?”
安胜嘿嘿一笑:“领导都知道了呀!”
王市长用食指用力地点了安胜几下说:“你这小子挺讲感情的,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点!”
“谢谢领导表扬!”安胜忙躹个躬,笑咪咪地感谢到。
陈市长笑着说:“这小子借梯子上树,快的很那!”
王市长手一挥说到:“一人一碗绿豆汤,今天我们打土豪!”
安胜忙亲自动手给王市长端了碗绿豆汤,安贤宏也给陈市长端了一碗,其他安香兰带着老六老七赶紧打起汤来。周围的一些干部有些机灵的,忙上前给各位领导端起汤来。
王市长一口气喝完,说到:“嗯,不错,没渗开水!”
市里和区里的领导干部也都纷纷点点头。“是没渗,味道挺不错的!”“真热,早上就这么热,喝碗绿豆汤正好去去暑。”
时间还早,大家坐在摊位凳子上,围着两位市长,各自向领导汇报起工作来。
过了一阵子,专门派着观察船的政府工作人员突然大声报告:“有客轮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在两位市长的带领下,向江面眺望。这个时代的江上货船极少,客轮也不多。这个时候从楚阳方向来的客轮就应该是江楚100号了。
轮船靠岸还需要二十多分钟。王市长和陈市长带着大家往码头里泊船浮桥上走去,今天去码头里泊船上迎接的人数比昨天说的要多出几个。站在铁制浮桥上,水锈的气味没有那么浓烈,可见昨晚港口管理局的干部确实组织了码头工作人员,对浮桥作了仔细地清洗。
江面上阵风吹来,凉快但不清爽。缓缓驶来的轮船激起浪涛拍打着浮桥,人站在浮桥上随浪涛起伏上下。幸好这浮桥与江岸不远,地盘与江底较为接近,而且这浮桥是铁制的,因此浮桥起伏不大,否则就真要有晕船的顾虑了。
从楚阳开来的客轮比从沪海开来的要小。长度短一些,宽度要窄一点,只有三层半。江沪号和江宁号虽是大轮,但只能到楚阳,而江楚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