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安胜正常下班,回家吃了饭就往四码头冲,路上都是人,骑车比走路还慢,到地已经六点二十了。安桂金夫妇也在大家陪伴下,早来到四码头。宏扬国术济民安家都来送安桂金上船。
老远就看到安胜,等安胜一放好车,安贤齐就一把抱住安胜,兴奋而激动地说:“你知道卖了多少吗?六十个了,一共才八十个,马上就卖完了。四十块钱的本都回来了,除去办手续的二十块钱,对半赚了!”安贤齐有点突发失心疯似的笑起来。
安胜现在跟在安贤齐身边,越来越有压抑感,你说笑就笑吧,这码头人来人往的,谁管谁呀!你看安贤齐憋的那么痛苦。说回头来了,不就是赚个二十块钱吗?也就你安贤齐七八天的工资,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用的着这么激动。真是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安胜甩开安贤齐,赶到安桂金面前,叫了声“二伯,二婶”。安桂金的老婆拉着安胜一顿夸赞。
一会儿说:香兰得了安胜的好处,贤扬贤国也得了安胜的好处,嘱咐他们要记得。
一会儿说:这么一个脑袋瓜子怎么长的,竟然有这么多想法,这随便出一个主意就搞了这么多钱。
一会儿又说:小安胜确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怪不得人家深田的大老板一眼就喜欢上了我们家安胜。搞得安胜好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推辞。
一会儿拉着安胜的手,指着安贤齐说,“你还是哥哥,人家都可以挂牌开业了,你还在瞎混,你看人家安胜多稳重,谁像你还这么猴急猴急的,一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你说你以后怎么得了!”
一会儿又拉着安胜的手对安贤宏说:“你们看看安胜才十八岁就把市长的病给看好了,你们都这么大了,特别是老大都快四十了,还要我跟你爸操心。想当年,你爸在你这么大时都独当一面了,这我跟你爸走了,你饭都不会做,煤球炉都不会烧,要是你媳妇加班,你连饭都没的吃。”
说到煤球炉,安二婶突然想起家里煤球炉好像没熄。一拍大腿对安贤齐说:“快点回去,家里煤球炉好像没熄。上面水好像还在烧,快点回去,要不水烧干了,会发火的。快点!”
顶着如同朝霞般羞红的脸蛋,安胜迅速走离安二婶的身边,快步走到拉住安贤齐,轻声跟他说:“七哥,把炉子拉过来,让二婶亲眼看到,要不二婶回头到了大姐那,回头该来信问了。再说,这边面包是快要卖完了,看看能不能煮点鸡蛋卖!”
众人看安胜跟安贤齐悄悄地嘀咕,不知道这个小脑袋里又蹦出什么新的东西。大家都知道这小子里出来的东西都能赚钱。
要不是非要送二叔二婶,安贤国都想再跑去批些面包来卖,赚钱的速度太快来,来了不到十分钟,不到五点半,就全卖完了。要不是二叔已经到了,二婶拉着自己老婆说个不停,安贤国都想让老婆再跑一趟。
安贤国心里一直在嘀咕,二婶,您说您老这么早过来干什么呀,这不是挡人财路吗?这也是我安贤国真笨,要是像安胜那么有果断,泼出个四十块钱,这不本都回来了。明天我到大院订他一百个,不一百五十个,不一百五十个一个小时也就卖完了,一百五十个才赚三十七块五毛钱,就订二百个。安贤国伸出五个手指拨拉了一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了声:“五十块钱!”
安香兰自言自语地说:“唉,还不能代办!早知道就跟国国一起去办手续了,这下得星期一去跑了,星期一上午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安贤扬把安香兰的话听过去了,接着感叹:“不知道人家局长还肯不肯再办一次!国国说,今天区物价局局长正好在店里面。唉!现在这个时代办手续,要他一个章子,比他妈的掏公鸡蛋还难!”
安香兰无限悔恨地说到:“起码这星期天就没有了,本来也可以像小弟他们一样搞个几十块钱。”
一时之间,围绕着安桂金夫妇的空气里洋溢着一片悔悟的气氛。
刚刚安贤齐临走时,安贤宏本想再叮嘱老小几句,想想又算了。因为离的近,耳朵以尖,他听到了安胜跟老七的谈话,有点好奇地问安胜:“你让老七把炉子拉过来,又有什么新的名堂吗?”
“这面包要卖完了,我想煮些鸡蛋买买看。”
狼的眼光是绿的,人的眼睛什么时候也会发出绿色的光芒呢?伟大而杰出的哲学家林各这样说到:“当人将要或正要看到可以拿来自己能够占用的银子的时候,眼睛里会发出绿色的光。”
现在安胜就看到了这一幕,从二伯到老八及其配偶,眼睛里正放射出绿光。
安贤国马上说:“前面那里有家卖盐茶蛋的。我刚准备帮二伯买几个,可是二婶不叫买,说现在钱要紧着用。我问过了,四毛钱一个。”
二婶这方面是老行家,她马上边算边说:“鸡蛋现在两毛一个,盐和茶叶末子可以反复用四五遍。基本一个蛋赚两毛钱还差一点。如果多的话,蛋还可以便宜点,要是收百把个蛋,基本可以还到一毛六七。”
安香兰拉着老六就往前面菜场跑,边跑边说:“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