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了两个小时,安思成晚上十一点之前一点睡意没有,躺在席子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干脆起来拉着朱丽芳和安胜算账谈心。安思成跟安胜算了一下:这两天每天都有十万块钱的营业额,简直跟抢差不多。原定下的销售衣服数量,根本不够卖,现在人们下午也来扫货,每天基本都要卖到四五百件衣服。今天还抓到了一个来偷衣服的。那小偷被安贤国发现后,拿了衣服想跑,幸好这两天派出所的公安一直在店周围密集巡逻,所以当场就抓住了。李高峰、安贤国和两位军嫂昨天下午四点衣服卖光后,就拼命地写收据。
安胜劝解说,这是运气,以后深田服装到这边来多了,就不会有这么丰厚利润了。
安思成也没管安胜说什么,一个劲地按着自己的思路念念有词。“现在手上有钱了,还是想找柯义看看那地皮还在不在,在的话就去拿下来盖起来。去了五万块钱货款,去了六块钱租金,还有九万。这跟作梦一样。”安思成长叹到:“早没想过卖衣服这么赚钱,早知道早来卖了!”
安思成还说,安桂金家的老二老三老六和老七,自己都让他们回去了,明天也不用来。请部队再临时派两个军嫂过来,十天三十块钱。那边已经答应了。自从昨天几个想打秋风的小流氓被江嫂吓跑后,今天店里是风平浪静。
安思成说的兴趣盎然,真算的上是踌躇满志!
安思成又说,这两天区里总派人来看,主要意思是看周全来没来电话。周全上次说三号出发。区里这些领导都盯着这件事。区里还说给店里挂一个牌子,我们店为区里保护企业,区里各单位有什么收费摊派都得先经过区政府同意,才能朝自己的店里收取。
安思成还说……
安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八月三日,吃完早饭,安思成和安胜各自骑上车,早早地上班了。安思成那边开业三天酬宾,今天是最后一天。安胜这边第一次独自坐诊,应该还有些规定要熟悉。
到了医院,大楼边上已经站满了人。早上七点四十,办公室就把院里批准可以到门诊独立行医的医生名单和所属科室诊室都公布出来了。安胜挤上前找到一下了,自己还是在安桂金的诊室,跟安桂金对坐。安贤扬和安贤国对坐,在一楼进门左边最顶头一间办公室。安香兰不变。安贤民和安贤齐公告里没找到名子。另一张红纸上向患者公告,从八月十号到八月二十号,在市邮政大楼、市向阳菜场、中医院老街门诊部门前和中医院新院门前开展义诊活动。将由主治医生亲自坐诊。具体医生安排将另行公告。
安胜从人堆里挤出来正好碰到安贤齐。安贤齐把着安胜拉到旁边人少的地方,神经兮兮地说:“你昨晚走的太快了,其他人都没走,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好多事你不知道吧?”
“昨晚绝对是个不眠之夜。你没想到吧,就这么一个名单也是经过激烈的战斗才出来的。本来坐诊里也有我的名子,后来院里考虑来考虑去,说药房没有像我和老六这样做过七八年的,怕新人会搞错药,弄出事来。黄文武那小子这次去跟他爸抄方了。有他挺闹心的,想想他不在也有点别扭。”
安贤齐一脸遗憾又一脸羡慕地讲到:“院里说,我跟贤民两人错开排班,没事的就可以跟我爸抄方。今天晚上我爸爸妈妈就坐七点的船去安长市照顾我姐,你就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了!”
安贤齐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到:“还有,昨天几个老中医都在长吁短叹,没盖宿舍吵着盖,真要盖了,摸摸口袋一分钱也没有。为了我们这些行医证,家里都掏空了。我二哥说他们食品厂这次买断下岗可能有四千多块钱,他的应该还可以糊得过去。三哥和老六没有钱,前年四哥贤术结婚,他们赚的点钱都化的干干净净了。三哥的行医证是继承我三叔的名单,民民和我的就是我爸用脚跑来的,为了这事,我二哥三哥还给我爸爸打了一顿,说要是他们考取了,就不会这么难。唉!要是贤济说不定就可以考取了,他从小就喜欢行医的”。
安贤齐又吞了口水对安胜说:“昨天我和贤民说,回头请你帮忙让点衣服给我,我晚上去摆摆摊,看看搞到点钱不。我爸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想他的是没门,我姐也够呛。说不要吧,不甘心,我们总要结婚的,说要吧,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抓金。”
两人正说着,看到安桂金正跟黄文武的父亲一起钻进去看公告。两人很快地冲上了二楼。安贤齐也走进安桂金的诊室,拿起麻布把桌子上的烟灰扫到地上,又拿起笤帚扫了一下地,一地的烟头。可见昨晚这边有过怎么艰辛的讨论。
这时清洁工拿了拖把过来,跟在安贤齐后面把地板用力地拖了两遍。安胜进了诊室,首先走到窗子前把窗子推开,换换空气。又拿起水瓶到一楼打了开水。上来时,安贤齐正在磨墨汁。他跟安胜说:“我爸说,这磨墨汁就是磨心,让心静下来。心不静,墨就磨不匀;心不静,脉就诊不清,就没办法开出正确的方子。不过我大哥不用这个。”
安胜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把各种单子摆好。就坐在位子上,说到:“那我以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