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长着一张麻将牌脸的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看着他双唇开合,汪清雨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后来他再次询问叔父的下落,汪清雨才开口,依旧是那句“不知道”。
那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露出古怪而恐怖的笑容,仿佛得到这样的答复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汪大小姐,用不着做出一副落魄的样子,要是真的什么能耐都没有了,您怎么从我的手指缝里救走陆先生的?想必要不是因为这小子——”他拿下巴指了指杭程:“您现在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吧?现在你告诉我不知道汪先生在哪,我会相信吗?”
受他指示,汪清雨被拖到狭窄的厕所里,失去意识的杭程似乎睁开眼睛嘟囔了起来,可之后汪清雨便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为什么这么破烂的房子里还要安浴缸呢?
汪清雨不禁满怀对前屋主的怨愤,因为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她都被按着肩膀跪在灌满水的浴盆边,八成以上的时间头都被按在水里。
不过,有浴缸在的话,起码不会被按在马桶里,这样一想倒也是好事……
耳朵里全是水声,晃动的水,滴落的水,有时她幻觉整个世界都在下雨,之后才渐渐意识到,窗外真的有雨点敲打着玻璃,雨声模糊而真实,好看的小说:。
她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水都喝足了,鼻腔里产生一种湿润的疼痛。
要是干脆淹死就好了。
长期的营养不良,体力透支,巨大的心理压力,所有这些都让她感官麻木,时间反倒好熬起来。
恍惚中,她的下颚被人用手钳着,强迫她抬起头。
“喂,你这死丫头真是倔啊!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那个姓汪的那么狡猾,搞不好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也没办法,还是要让她吃点苦头。玩点手段,死人都会开口!”
突然传来其中一个人的笑声:“这丫头现在这副样子倒是乖多了……”
脸部的皮肤被人摩挲着。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激烈抗议,但她的脖子却无力到转也转不动,甚至连眼皮也沉重起来,只有窗外的雨声如旧。
已经秋天了,好冷。
“当心!头儿来了!”
触碰及支撑她身体的手忽然撤走,她像一块布一样软绵绵地扑倒在地板上。
“她还是不肯说吗?”是那个为首的男人的声音。得到手下的回答后,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到此为止。把她带到客厅里来。答不出一个问题,丢掉一根手指。”
“万一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啧啧,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又不是动她的手指!”男人给了那人一巴掌:“——是那小子的手指。”
视野一阵模糊的晃动后,她感到自己的脸再次贴到了客厅的地板上,耳边传来杭程的怒吼以及词汇单一的咒骂。
闭嘴!汪清雨懊恼地暗想,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都被逗乐了:“就这种程度而已,跟没碰她一样!你哪来这么大火气?!没事,反正一会儿保证你就安生了。”
不要动他!女生在心底大叫。可他们粗暴地将杭程拽到她面前,害得他扯到旧伤而忍不住痛呼出声。他们翻过他的身子,用胳膊固定住他的手。
“第一个问题!”男人气定神闲的声音:“你最后一次见到汪先生是什么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这哪算一个问题?但汪清雨老老实实地答了。
“就这些?”
她点点头。
那人向旁边一点头,杭程竭力压抑的痛苦叫声直冲屋顶!
汪清雨脸色尽褪,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愣住了——
这也算一个问题?!!
---------------------------------------------------------------------------
各位,小杭杭的手指只是被掰断了而已,不是割掉不是割掉不是割掉!割掉一根估计他就直接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