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汪清雨和安骏等死党自从放假开始,就几乎没有聚过,好看的小说:。一方面是家中的境况岌岌可危,她不能容许自己再像以往那样挥霍,另一方面,每天在厨房里跟着陆伯学做饭,研究菜谱,倒也清心寡欲,乐得自在。
放假之前,元驹总是吃孟天天做的晚饭吗?那跟丈夫和妻子有什么区别啊?!一想到这些,汪清雨就恨不得咬碎牙齿,握紧菜刀,把案板砍成十八片。她这副样子常常把陆伯吓得贴墙而立,不住地用毛巾抹着冷汗。
“阿、阿雨啊……你不要吓陆伯啊……跟陆伯说实话,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突然对做饭有了兴趣,还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狠的……又跟柏少爷吵架了吗?”
“跟柏里有什么关系……”汪清雨用菜刀拢一拢烂成一坨的茄子丁,闷闷地嘟囔道。
诶?倒也是……说起来柏里也有些日子没有找她了。也许是和女朋友和好了吧,汪清雨心不在焉地寻思着。之前柏里也有叫她出去玩,但她在说明自己要学烹饪之后,就被大骂成“神经病”,随后被挂了电话。这样反复几次,柏里就不再打电话来了。
“学做菜就是神经病吗?!啊?”汪清雨大声自言自语出来,一刀劈在案板上。
陆伯连嘴都闭不上了,只能呆若木鸡地盯着她。
不过做菜真是件奇妙的事情。以前的汪清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做饭”“烹饪”“炒菜”一类的词,有的只是一个字——“吃”,还可以顺便延伸成“好吃的多吃,难吃的丢掉,顺便把厨师也一起丢掉”。
而现如今她才了解到,水令人畏惧地翻滚起来就是烧开了,葱斜斜地切开来就成了花了,切菜的时候左手指尖一定要向内,否则很容易受伤,各种食材和调味料都有各自的独特味道和品性,但是要配合以合适的刀功,片、丝、丁、末全都重要,火候也是极其要紧的,旺火中火小火都有讲究……葱花刚下到油锅里的时候,很快香气就出来了,再倒入酱油,一股热烈的浓香也膨胀开来……番茄白菜和鸡蛋,什么东西从锅里走过一遭之后都变了模样。一道成功的菜,香味可以在舌尖停留好久,但却让人难以分辨出做它的人在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而且同样一道菜,吃别人做的和吃自己做的就是不一样,菜会留有做菜人的风格。
总之,她竟渐渐沉浸其中,感到格外享受。
起初还是陆伯来教她,度过了弄得厨房一阵鸡飞狗跳的阶段之后,好歹入了门,就交由厨师来负责了。最开始威逼利诱才能让厨师师傅尝尝她的成品,然后就演变成师傅能主动试探着去品尝一下,最后偶尔师傅在尝完之后还能咂咂嘴,竖起一个大拇指,虽说是非常偶尔,但汪清雨还是能高兴得从房间这头跳到那头,一通胡闹。
想做饭给元驹吃,这样的心情日益迫切起来。深知元驹其实是个挑剔的完美主义者,所以自己不加把劲磨练厨艺的话,是绝对没有信心让他品尝的。
只不过,先有这口福的人并不是元驹,而是柏里。这家伙八成是很多天没有见到汪清雨,干脆找上门来了。那时候汪清雨正在厨房研究手撕茄子,捣了蒜末之后又不小心摸了眼角和鼻子,这下子只好用手撑在水池沿上,垂着头不停地流眼泪。
正难受着呢,忽的手臂从后面被扯住,身体被迫转过来。
“怎么回事?!”
汪清雨眯着通红的眼睛,勉强看清眼前是柏里严俊的脸。
他在紧张什么啊?这样想着,汪清雨就暗自坏笑,把满是蒜味的手指塞进了柏里的嘴巴。
“呸呸呸……”男生惊愕地皱起眉头,慌忙打开水龙头漱口。
事后柏里一直气鼓鼓的,指责汪清雨,说他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害他白担心。
“我能出什么事?”汪清雨反问道,“本小姐好得很呢,其他书友正在看:。”眼睛的不适还未过去,她还是禁不住拿袖子蹭着眼角。
“乱蹭什么!”柏里打掉她的胳膊,“衣袖那么脏你居然用来蹭眼睛!你从放假之后一直找各种理由宅在家里,就算是一时兴起学什么做饭,也不至于连跟大家聚一聚的时间都没有了吧?”略一沉吟,“我怎么觉得你家冷清了许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汪清雨道,“养着那么多吃白饭的人干什么,我看着就心烦。还是这样只留下有用的才好。”
柏里闻言也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照这样说来,我家也该改良一下了。”
“你们最近都是在哪里聚的?”
“Black Coffee啊。不然还能是哪里。”
这家酒吧原本是汪家旗下的,老板和那里的职员都和他们很熟悉了,不过现在汪清雨也拿不准它是否还属于自己家。
“那我们今晚去那里玩好了。”汪清雨道。
“真的?”柏里这才露出笑容。
最后成功完成的手撕茄子也自然落入了他的腹中。最可恶的是他一边大口吞咽着,一边还指摘着茄子的口感不好、酱料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