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什么事?」
元驹怕打扰萨摩耶的睡眠,压低声音,“最近我这里地方不够了,你这个周末之前搬回家去。”
安骏有些失措的慌乱,「啊……可是……公寓里的地方怎么会突然不够了呢?」
元驹用手指轻撩小狗的白色毛发,“因为我养了一只狗。”
电话那端传来安骏吐血的声音,「什、什么?!养狗难道要占多大空间吗?居然、居然要我搬出去?」
“狗很大。”元驹打量着没有自己小臂长的小狗。
安骏还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什么呀!哥,难道在你眼里,我连只狗都比不过吗?!要把我的房间给狗住?是这样吗?说让搬走就这么把我赶出去,我好不容易才住惯了的,而且离学校也近……妈妈不是也说让你负责我的学习吗?」
“你不是已经都及格了吗?”
是啊,安骏住在这里的日子,虽说元驹很少跟他说话,但他从来不敢像以往那样很晚回家,到家之后就像有什么东西拿刀子逼着他似的,只好苦着脸读书,。元驹只负责偶尔问一句:“最近都拿多少分?”然后安骏就会在憋红脸回答之后,暗暗用功,于是成绩就这样逐渐升上去了。
「可是,哥,周末就搬的话时间太……」
“期末能上优秀吧?”
安骏似乎打了个冷战,「不可能的,太难啦……」
“能的。”元驹简洁道,“还有搬家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之后,元驹穿上外套出门,去给跑跑买食材,做滋补骨头汤。
而此时,安苦逼正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收起手机,从酒吧的厕所出去。哦,不对,是安骏。虽然安骏他哥从未说过“不许去酒吧”,但他就是做贼心虚地跑去安静的厕所接了电话,并暗自庆幸自己开了震动,这才没有在嘈杂的环境中漏接来电。
这下完全没有玩的心情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众死党,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家。进了家门,安骏险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大狗?!哪儿呢?!地上这这这这就是把自己比下去、要取代自己的大狗吗?!这只他单手就能掐死的小玩意?!
不过满屋子的肉汤香气还是宽慰了他受伤的心——哥还是想在我走前让我吃顿好的,作为对我的弥补……安骏这样想着。
然后端着刚出锅的肉汤的元驹就从厨房走出来:“对了,狗有伤,它喝剩的骨头汤你就可以喝了。”
安骏嘴角抽搐着倒在地上。
接下来的周末也成为了噩梦。平时没觉得,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有多多,就算有父母开车来接,只从楼上搬下去就搬了很多趟。而他哥对于他擅自叫了父母来帮忙这件事,也似乎感到很不满……
安骏只好硬着头皮加快速度。
周一班里的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大概是汪清雨病了这些天终于来上学,并且柏里和汪清雨终于和好的缘故吧。而一向爱戏称汪清雨为“王子大人”的安骏,在看到对方竟因为这场病消瘦得如此明显,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过看到她气色很好,并且正照旧和柏里拌着嘴,自己也就放心下来。
“难道你连上课都要戴着这个吗?”柏里问汪清雨,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真难看!”
“没有呀,”汪清雨听上去心情很好,“还很香呢。”说罢闻了闻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其实天气越来越冷,在教室里戴着围巾倒也不算突兀。
“七……受不了。”柏里一直皱着眉头,“我真想不通,那种犯错之后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有哪里好?”
“有错的人只是你吧,我不觉得他需要向我道歉……”汪清雨反驳道,“即便他没有说什么,但还是想弥补我的吧,所以才帮我照顾跑跑,还借给我……”
“这个破围巾和一顶破帽子,”柏里不耐烦地打断她,“哼,在你眼里有错的只会是我罢了。”
“他人很好哦。”汪清雨美滋滋地笑起来,“能知道他也许原本没有那么讨厌我,我就很开心了。”
本想反驳的柏里,在看她的笑容之后,又闭上了嘴,只能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不……等等……目光在汪清雨身上游离的安骏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围巾很眼熟?
再凑近些打量……啊!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眼熟,难道跟哥的是同一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