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定王塔传來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操控之下,京城无数士子联名上书,要求惩治她们两个。从大局上來看,户三的选择是正确的,但谁又能站出來说,两关之内的百姓就该死呢?
我放下定王塔令的密报,长叹了一口气,在安静的营帐之中,显得十分清晰。以幻影为首的死士们固守职责,面色肃然地四处警戒。也只有欧阳锦前來拜见的时候,还能和我说上两句。
“本帅要沐浴,你们叫人准备热水!帮我更衣!”我向随军的丫鬟说道。
天愈发热了,只在夜晚才略有一丝凉气,盔甲笨重闷热,一个人的话,要脱下來也挺费劲。
我自觉并非娇气之人,出门在外,更是沒那么多讲究。因为是空降过來的,行军时处处留心,唯恐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出征后的头几天,晚上也是脱了盔甲再睡的,后來发现士兵们还有欧阳锦等一些将领都是直接穿着盔甲便睡。于是便也像他们学习。开始十分不舒服,习惯之后,偶尔脱下盔甲,反觉得轻飘飘很不自在了。
让死士们在外面守着,我整个人泡在热水里面。出门在外,衣食住行自然不必家中,这些日子,说辛苦也辛苦,说不辛苦,咬咬牙也挺过來了。开始那几天,整日骑马,大腿内侧磨得红肿不堪,还好來时准备了药膏,还有天气干燥,盔甲里十分闷热,为了维持军容,还得保持齐整的模样。好在经过这几日的风沙,白马和黄金甲胄都变得灰扑扑,看起來低调多了。
好在我是这只部队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优先享受军队里提供所有的资源。普通兵士要靠双腿走路,吃大锅饭,沐浴的次数更是有所限制。至少我还有马骑,吃饭时候可以点菜,想在水里泡多久就泡多久。
往身上撩了两把水,才不过半个月,我身上就变成黑白两个颜色,脸和手上就跟晒了日光浴一般。瘦了,也更结实了,……嗯,胸好像小了点,手粗了,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尤其是大腿上。
哪怕是我这样的女人,也是有些爱美之心的,这样的改变让自己小小郁闷了一把。照这个架势,美白是不可能了,倒是可以考虑晒个日光浴什么的,哪怕全黑也比一块黑一块白的好。
“來人!帮我擦背!”我趴在浴桶边缘,懒洋洋朝外面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來。拿起手巾在我身后很不专业地擦了起來。
“太大力气,会疼的!”我抱怨道。
“是!”身后传來熟悉的女高音,我一个激灵转过身,。我沒听错吧,幻影明明说她在家的!!
“他们说这个工作还是奴婢來做最为合适!”春桃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小声说道。
“你怎么來了!”在这个都是男人的地方,难道幻影不知道春桃跑到这里來了?
“因为不放心娘娘”春桃就像地上有钱一般,头也不抬,低眉顺眼地道。
“你怎么了?”之前她也不是沒有见过我洗澡,而且女人之间互看一下沒什么吧?
“娘娘比从前更有魅力了!”春桃躬身退出,口中却大大方方地说道。
她这次出來眼睛忘在家里了吧?
自从看到那份邸报以來,我就时不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预感曾经救过我很多次,但是一路行來,各地增兵,随行兵力越來越多,却什么事情也沒发生,我仍旧白天赶路,时不时与几个将军聊上几句,晚上则抽空看一会儿兵书,虽然不能在前线上瞎指挥,但最低也要听懂熟悉的战略战术。
经过了最初痛苦的磨合期,我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生活。时不时也和将领聚一下餐,与低级军官认识交流一下,谈不上拉拢,只是树立自己的良好形象,如果在整个军营里都不招人待见,即使身为全军统帅,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日子不那么辛苦了,就开始有闲心想自家男人了。月余不见,也不知天佑在京中过得如何,前线战事失利,后方又上联名书,想必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样想的话,就觉得心里火急火燎的,出征之前那点小矛盾,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朝夕相对的时候,总是算计來算计去,真正分居两地,想到的都是对方的好处。但是身为统帅,所有人都瞅着我这边,就算想写封家书,也都是由定王塔方面转交的。
在各种不安的心情下,我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加强守卫,虽然行军路上挺无聊的,但为了安全,我四周从來都派人严加防守,自己也忍住从不出军营。护卫本身就够辛苦,我又何必给他们增添负担。
但这样一來,心里累积的负面情绪和压力就越來越大,好在自己抗压性还有一些。但仍不免整天耷拉着脸,日子一久,倒传出不苟言笑的名声。不少将士觉得我十分威严,偶尔说句话也好使很多。
此刻大军之后,有好几股势力正暗自尾随,他们都沒有走官道,一路人马仗着身法,潜伏在深山之中,另一路化装成商人,带着货物沿途买卖,留宿在各个县城里,两者都沒有与大军做任何接触,是以连定王塔都沒有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阿里巴巴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