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却沒有解释。林如烟想说什么,却先看向王林,然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也不说话了。剩下达來世一人保持忧虑的神色。
“入不敷出,便入不敷出吧!”我说道。
达來世一愣,王林仍然面色平静,倒是林如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往后一段时间,你们仍然各司其职,负责自己责任内的事务,不过不必呈给我看了,直接进宫交予圣上即可。”此言一出,林如烟和达來世都有点诧异,只有王林仍旧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几乎让我怀疑他是面瘫。
“理由你们明日就会知晓。”我说道,“都忙去吧!”
我若出征,定王塔托付给谁呢?达來世是不行了,王林最为理想,可她偏偏有段黑历史,退而求其次选林如烟,可她那性子……
回到罗刹王府,天已经有点暗了,尚未到晚膳的时候。我去后院走走,看到春桃正盯着木棉花在桌上练字。
春桃一脸温柔,偶尔写个样子,指点一两句。木棉花也是一脸笑意,多半是将春桃当做了自己的娘亲,二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
我站在门口瞧了半天,春桃看到我过來,便将我让进屋,叫人沏了茶來。倒是木棉花直到坚持把所有的字写完,才过來找我撒娇。
“棉花的字可是一天强过一天了!”我柔声赞扬道,虽然仍然稚嫩得很,不过比起之间的习作,要进益太多。
倒是春桃,他的字居然相当不错。还是余国官场上十分流行的台阁体,字体华美端丽,和她本人的性子大不相同。
我心中存疑,却也沒表现出來。照旧陪着大家吃了晚饭,直到木家姐弟被带出去玩了。才问春桃:“春桃,你的字……”
话一出口,我又懊恼起來,自己这是要怎样?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
“奴婢幼年时跟随的杂耍班子隔壁有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春桃答道。
我隐约记起春桃说过自己是卖艺出身,但一个秀才竟然愿意费心教授一个卖艺的小女孩读书写字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一点。
春桃见我表情困惑,淡淡说道:“左右不过是些龌龊的勾当,说出來只会污了娘娘的耳朵。”
听她这样说,我不安起來。过往之事,春桃向來不曾多提,现在想想,多半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娘娘心中有事?”春桃问道。
“这次出征,圣上让我领兵!”我说罢,顿了顿,春桃却沒有接言。看她一脸平静冷漠,我不免心中失望,但又觉得这样才是春桃的风格。
“还有呢?”春桃又问,似乎笃定我心中之事不止这一件。
“我心里有点乱……有些事情理不顺,有些事又有点不甘心,好看的小说:。借这次出征,也正好让心情平静一下。”
刚刚接手定王塔的时候,看到之前庄货惨不忍睹的赤字经营。在我的整顿之下,让定王塔能够经济独立,还因此很是自鸣得意。现在看來,实在是太愚蠢的想法,天佑毕竟是皇帝。只记得他是我丈夫,前车可鉴,这样绝不会有好结果。只记得他是皇帝,又会断了夫妻间的情分。其中分寸,当真不好把握。
春桃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安静,专注并且会为我保守秘密,但是却很少能从她那里得到安慰。
这时候木家姐弟已经回來了,在外面疯了一阵,小脸脏脏的,我给他们擦了脸,心里十分欢喜。
“此去不知会耽搁多久,回來的时候,他们还能记得我吗?”
“已经这么大了,会记得的。”春桃答道。
抚摸着木天华的头发,虽然一直聚少离多,但好不容易相处了这些日子,还真舍不得与他分开。
“我不在的日子,棉花都交托给你了!天昊那边我另有安排!”
春桃沒回答。我想也是,春桃比我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哪里需要我來安排。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然受到百官弹劾。但见天佑轻描淡写地扣掉三年俸禄,有颜色之人也已经看出皇帝的态度。接下來,让我带兵出征的圣旨一下,更是再无反对的声音。用兵之际,若是谁沒眼色地再提这个,就不是和我作对,而是给皇帝找不痛快。
回到定王塔,我召集众人,宣布将定王塔管理权暂时交给王林处理,达來世,林如烟作为辅佐。
当时三个人的表情很精彩,达來世固然是惊讶不忿,王林则是哑然又释然,只有林如烟,笑得好像代为管理定王塔的人是他一样。
之后,我独留下王林,将掌管定王塔的印信交给他。
“我不在这段期间,一切就劳烦你了!”
“哪里!属下当为之事!”王林恭敬地接下印信。
见此,我笑道:“本以为你会有些意外,看來还是小瞧了你的养气功夫!”
“哪里!不过是有人事先预料会是这个结果。”王林说着,可能是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哦?”这个决定,事前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