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你思虑过多了。不是我有意回避你,而是……”我停顿片刻,想着该如何措辞:“我们两个都是太好面子,因此谁都不愿意低头认错,大概这才是我们之间的问題吧?”
天佑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他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我用手按在他的唇边轻声说,“浅月是个别扭的人,虽然从最开始我一直想表现的十分坚强,可是现在看來,浅月却是越來越任性了,天佑谢谢你能包容我的一切,我真的很感谢你。”
“浅月……”天佑似乎有些感动。
“天佑我知道,你更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彼此真心相对,但是我却总是在你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对不起……”沒有说完,我就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天佑,不在说话。
好在有些话似乎已经不必我说出來,天佑便能够理解,不在继续追问我到底如何,拉住我的手,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浅月刚刚咳得很厉害,召太医看看吧!”
“不要紧!”我感觉胸口的痛平缓过來,轻声说道,我不想在给天佑添麻烦。
“对了,浅月,之前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天佑说道,我想起來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心想可别自己一时任性将事情耽搁了,便问:“很重要的事情吗?”
“也不是。”天佑淡淡地说:“浅月可还记得木曾?”
我微微点头,去年的场景依旧记忆犹新,怎么会不记得。“我记得他有一双儿女和一个老父,我已经让人妥善安排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木曾的老夫请前几日故去了,留下一双儿女到成了孤儿。本王想着,木曾是为了我们而死,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他的后人?也算是一桩好事,但是这事情还是要跟浅月商量的好。”
“天佑这样做是应该的,浅月应该支持才对,怎么会反对,从道义上,木曾为咱们而死,抚养他的遗孤天经地义;说功利一点,这也是个收买人心的机会。而且两个孩子年岁不大,正好和如意做个伴。”
“嗯!”天佑点点头。这时候,我们也走到门口。正赶上天佑派去伺候庄货的侍从丹雪急匆匆迎面而來。
“摄政王!灵夫人!不好了!!”丹雪一向伶俐干练。此刻却慌慌张张的,一见我们,便叫道。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我心中有不好预感,但面子上还要强作镇静,其他书友正在看:。
“庄公公快不行了!!”丹雪喘着粗气,紧张的说。
我和天佑对视一眼,也不进屋了,直接向大门走去。
我们终究來晚了一步,赶到庄货府上的时候,他已然咽气了。沒來得及看到天佑登上那个位子,也沒來得及看到我和天佑的孩子出世,甚至沒來得及和我们见上最后一面。
幻影得到消息应该比我和天佑要晚,但他却在我们两个之前赶到了,脸色发黄,神情很疲惫。
看到庄货遗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曾经的教导和用内力为自己续命的事,不由得悲从中來。眼眶酸涩,忍耐了很久,才沒当场哭出声。
天佑的手微微颤抖。我轻叹一声,觉得此刻该给他一点空间,便和幻影退了内室,刚走出來,就看见一脸悲戚之情的春桃,我将她拉到身边,什么都沒有说,只是带着二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偏厅,一时间三人谁都不曾说话。
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幻影,你的病还沒好,先歇一会罢。春桃,你也不要太难过,记得要照顾好幻影,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我说道,却觉得胸口发闷,一阵喘不上气的感觉,不是疼痛,却烦躁难受。
“夫人,您不要为我们担心,现在该是您多休息的时候,夫人的脸色极差,该是休息不够吧?”春桃担忧地说道,幻影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曾说。
像是在证实春桃的话一般,她刚说完我就忍不住咳嗽起來,声音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瘆得慌。哆哆嗦嗦去掏帕子,倒是春桃眼疾手快,直接将她的手帕递给我,一面差人去请太医----庄货刚刚过世,太医还沒有离开。
“其实不必这样麻烦的。”我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要跟庄货一起离去的想法。
我咳了半天也沒有停住,倒是咳出不少异物來,在怀疑是不是要将肺直接咳出來的时候,春桃递过一杯温水,我接过一饮而尽,才稍微好了些,口中有些腥鲜的金属味道。我便沒去看那帕子,也沒还给春桃,而是直接叠起來揣进袖子里。对春桃说道:“再给我倒杯水!”
“夫人,你觉得好些了吗?”春桃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害怕她看见手帕上的血迹,强作好了的点了点头。
幻影望着我,忽然冷声说道:“还望夫人爱惜身体!这个时候六爷怕是沒有闲暇照顾夫人了。”
“幻影,我无事,别说得我像个自虐狂一样!”我自我调侃道:“我可是非常怕死惜命的!而且我觉得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有我出面呢。”
说罢,竟然觉得眼前发黑。幸得这个时候太医已经到了,诊过脉之后,给我灌了一碗极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