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水。我像往常一样來到莲花池边,开始一心为天佑祈祷。沒有一丝风,也听不见虫子的呜叫。整个院子一片死寂。此时,一颗明亮的流星从北方的夜空划过,很快消失在天际。
我完全不理会水的凉意、夜的静寂,也未感觉到风已停了,更沒看到划过夜空的流星。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所有的事情快点过去,日子可以如意平静的流逝就好。
我准备就寝的时候,春桃照常坐在一旁守夜。
突然觉得别扭,感觉我躺着睡觉,她在屋子里坐上一夜,实在很不人道。
自从我穿越过來,一直是春桃、夏荷、绿真三个人轮流守夜的。夏荷被嫁出去之后,就只剩下绿真和春桃。大半年都是这样过來的,也沒见我有多么不安,可是自从我为春桃做媒不成之后,在我心里还是下意识将她划入自己保护范围。
我是个表面坚强的人,实际上却是个相当迷信的人,晚上离了天佑或者春桃,总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但特殊时期,也不能总去天佑那里,万一一个沒忍住擦枪走火就麻烦了。
说來说去,满口要保护人家,却因为心虚做恶梦让她守着,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该有的担当。
我上了床,盖好被子,才温柔地说道:“春桃,今晚不用你了,去休息吧!”
平日里春桃听了我的话,总会第一时间去执行,但今天却很反常,并沒有动,而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轻声说道:“夫人若是看厌了奴婢这张脸,奴婢去唤绿真守夜就是。”
我满眼乌鸦,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犹豫着是该和她解释清楚,还是就让她这样误会下去,然后嫁给王林。
春桃朝我施了一礼,转身要走,看着她的背影我终是沒狠下心。毕竟也是和我朝夕相处一年多了,夏荷我都能原谅,又怎么能对她真的狠下心去。
“若我当真厌烦你,就不会这样了……”我低声说道,心知即使这样春桃也能听得清楚,“我不想夏荷的事情在重演,以后你跟着我也不一定就是好出路,要是别人把歪主意打到你身上……”
春桃止住了脚步,转过身,不卑不亢地说道:“所以,夫人才会着急张罗奴婢的婚事?您是怕我成为下一个夏荷?还是怕……”
“婚事要你愿意才做数,你的幸福才重要,从各方面看王林都是个不错的人。”对于春桃这丫头,我突然有点底气不足的感觉。对于剩下的春桃和绿真,我总是想把她们的未來、幸福都揽在自己身上。
“夫人口中的不错,就是指王大人完全在您的控制之下?”春桃冷冷地反问道,第一次我发现她原來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嗯,”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打定主意要将事情的利害关系和春桃说个明白,要是她执意不嫁,就另做打算:“你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生活,能找到你喜欢并且爱护你的男人自然最好,找不到的话,一个条件不错并且不得不爱你,或者说不敢不爱你的男人也是个选择。”我淡淡地说,很想去拉春桃的手,可最终我还是沒那样做,“你不可能一直做我的婢女,所以有好机会的时候,自己要懂得把握。”
春桃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我,神色古怪。
“奴婢何德何能,不敢劳驾夫人如此费心。”
我有些挫败地扭过头,打定主意让她过得好,可春桃这副样子,我到底该怎么做?天知道,我居然一时冲动,想要对她说:‘要不嫁给六爷吧!!’
虽然我严格地按照大夫的要求在努力治病,但是其实在心里,对还能生育的事并不抱有信心,我要春桃进门,并非十分困难。
我掐住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地讲话吞了回去。
那边,春桃已经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说道:“夫人安寝,奴婢就守在门外,夫人要是有吩咐,叫一声就好。”
知道她这样做是在乎自己,我心里一暖,有个这样贴心的侍女,是很多人都渴求的,想到夜深外间颇冷,还有穿堂风,要是在那里守着,可还不如守在内室。
“就守在这里吧。”拿春桃实在沒有办法,我只好投降。又唤來几个粗使的丫头,在房间里放了张塌,又加了被子,轻声说:“算是我给你赔不是,你就躺在那里,盖上被子,舒舒服服地陪我睡觉如何?”
不出我的预料,春桃还是恭敬地拒绝了我的好意,“奴婢是替夫人守夜的,怎么可以和您一同睡。”
春桃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我从绿真那里知道,我喜欢吃的,我喜欢用的,我经常把玩的,换季了该用什么,准备什么都是春桃在背后悄悄准备好的。
春桃就像一个爱恋丈夫的妻子一般,在不经意的相处之中,不经意透露出一丝超越主仆关系的关怀和在意。但每次我略微示好,她又会冷淡地说着恪守本分的话,拉开我们的距离。
不想再和春桃纠结下去,我躺下身子,神情黯然地说:“你要是累了,就在那边躺着休息……”
“你若累了,便在那边休息!”我说道。
“是!”春桃轻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