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半夜才回來,我一五一十地将夏荷的处理结果告诉了他。最后决定给夏荷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了事。
“浅月这么处置可是太便宜她了。”天佑听完我的汇报,语气颇有不满地说道。
我明白天佑心中的苦,他暂时不能动皇帝,也动不了有从犯之嫌的富毅,我这伤差不多算是白挨了,对于这件事他始终憋着一口气,于是夏荷不但成了富毅、夏子轩的替罪羔羊,还成了天佑的出气筒。
我沒有接天佑的话,自顾自说道:“还有春桃,绿真,也留心找个好人家吧!”
“浅月!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天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我打断了。我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去责怪天佑,但那样只会让我们之间越走越远。
我拉住他的手,缓缓地说:“我明白!天佑,我们是夫妻,你的考量就是我的考量。”
早上醒來,天已经大亮了。我揉揉眼睛,夺宫刚胜利的一段时间,我都和天佑一起天不亮就起床的,自从受伤之后,为了让我静养,天佑给我另外收拾了个小院。我也便享受到了睡到自然醒的待遇。
“浅月!起來了吗?”门外响起天佑颇为爽朗的声音。跟着进來的是绿真,她端着水盆恭敬地走了进來为我洗漱。
“天佑?今天不用上朝的吗?”我慢慢坐起來,在春桃的搀扶下走到洗漱台前,自从发生了夏荷事件,春桃和绿真更是少言寡语起來。
“今天休息!”天佑注视着我洗漱的动作,随意地说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水声如铃声轻响。洗漱完毕,我坐到铜镜前任由春桃打扮。
“不过年不过节怎么说不去上朝就不去了……嗯?”我从铜镜里看到天佑身后小厮端着的面,鸡蛋和寿桃。恍然大悟,多半是灵浅月的生日到了。
果然,天佑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接过春桃手中的眉笔,替我描眉。
“今天是十月初三,浅月的生日!虽然十八岁不是什么大生日,本來只在府里热闹一下也是好的,但浅月此刻的身体……本王便做了些寿面寿桃什么的……”说着天佑放下手中的眉笔将我拉到桌子前,柔声说道:“浅月可要多吃一点,來年还福寿禄样样齐全才好,好看的小说:。”
“嗯……”我应了一声,在桌前坐下,拿筷子挑了挑面。这碗寿面做的极为精细,面条极细的,大概有三尺來长,一绺上百根,在碗里组成了个“寿”字。我端详了好一会儿,实在不忍将它们吃下去。
“这些都是天佑做的?”事实就在面前,可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在我的印象中,天佑可不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嗯……好吃吗?”天佑用期待地目光看着我,用看似随意的声音问道。我心里一甜,含含糊糊地应着,一下子想到另外一件事。
还有半个月,我來到这个世界就要满一年了,换句话说,我和天佑成亲也要一年了。想起之前洞房花烛夜的不愉快,虽然并非出自我所愿,可的确给我们的婚姻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也许我该做点什么弥补下真正的灵浅月犯下的错误。
“……好吃!有件事情……”我实在吃不下去了,就将碗放到了一盘,刚要抬头和天佑说话,他突然敲了我一下。
“浅月!寿面不能咬断的!不吉利!”天佑故意气鼓鼓地说道,还不满地将双手插在胸前。
“啊……”我装作可怜的样子,眼泪汪汪地向天佑求饶,“六爷,奴婢错了,还望您能大人大量地原谅奴婢……”
“臭丫头……”天佑那我沒有办法,只得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天佑又陪了我一会儿,我便撵他去处理公务,一方面是不希望他因为我耽误了政事,另一反面我要好好考虑下结婚周年庆祝的事情。结婚纪念日是一定要过的,而且一定要好好过一次。我暗自下定决心。
屈指算來只有短短十五天的时间,为了我伟大而又浪漫的计划,我几乎发动了府上所有能发动的人。听了我的计划,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有些人甚至认为我是受伤之后刺激过度疯掉了,但大部分年轻的丫鬟小厮都是愿意帮忙的,并且识趣地帮我瞒着天佑,甚至于庄货都甚是友好的决定放我本个月的假期,不知为何,对于这半个月的假期,我总会无缘无故地联想到婚假。
我先是让吴天苍带他引荐过的那个叫亚历山大的外国传教士來见我。我不知道他所信仰的是什么教,于是胡言乱语地跟他说了半天,才弄明白原來他们的宗教和天主教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既然有某些相似的地方,只要稍加改动,就能成就我在教堂举行婚礼的夙愿。我十分欢快地将自己想的想法和亚历山大说了一遍,他犹豫了一下,关于信仰的事情,绝对是一件十分严肃的问題。
但最后考虑到我俩身份特殊,权利也大,才表示同意。天佑和我有一个难得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不信神佛,府里初建是虽然预留了用來盖家庙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何家庙始终沒有盖起來,于是我决定在那个地方盖一座教堂,并且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巴黎圣母院的样子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