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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轩将车开进北苑里.在钱朵莱打开车门的时候.他抓住她的手腕.问出了一路上都想问的问題:“你觉得我哥这个人怎么样.”
钱朵莱很诚实地回答:“他人很好啊.很体贴.很温柔.公司很多人都很喜欢他.”
江辰轩的视线紧紧逼迫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急切:“也包括你吗.”
她笑了.笑得很坦然:“当然啊.我也是公司的一员啊.而且遇到这么温柔、善待员工的好上司.哪个下属不喜欢啊.”
“你的意思是你只当他是上司.”他有些错愣.也有些小雀跃.
江辰轩听到她的回答.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朋友.咧着一张嘴呵呵直笑.看着江辰轩这样傻傻的样子.无奈地摇头.真是个沒长大的孩子.这么容易满足.
钱朵莱坐上电梯直达顶楼.刚掏出钥匙.身后就有一个人用胸膛把她抵在了门板上.她还沒转身.身后就有个沙哑的男声命令道:“开门.”
入室抢劫.这是钱朵莱听到身后的人声音首先想到的四个字.杀人灭口.入室抢劫后的结果.先奸后杀.这是她想到她身为女性.歹徒们最常用的杀人灭口的方法.一想到等会她就要被杀.她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后悔.刚刚江辰轩要求上來坐坐的时候.她就应该答应的.这歹徒根本就是早知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了.
在她缓缓开锁的时候.身后的人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微微蹙眉.觉得这沙哑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然后才感觉抵在自己身后的是滚烫的身子而不是刀子.
她打开门.转身的时候.竟然看到的是程言漠.他的脸色有些微红.嘴唇却很苍白.更让她诧异的是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竟然穿着薄薄的西装外套.她真怀疑他是怎么迎着周围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找到这里的.
他黑色的头发上、黑色西装上还有大朵大朵沒有融化的雪花.他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钱朵莱立刻开了空调.过了好久.屋子才渐渐暖和了下來.
她去卫生间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程言漠.他不接.
钱朵莱去厨房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走出來递给他.他明明已经冷到嘴唇苍白地发紫.身子都隐隐打着颤.但是他还是倔强地不肯接过那杯热茶.
钱朵莱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索性不理他了.反正他不接受她的好意.也是跟他自己过不去.她有些恼怒地坐到沙发上不理他.但是用余光瞟向身后站着的程言漠.她还是狠不下心來不理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來的.”
程言漠沒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你....什么时候.....搬出來的.”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声音里还是有浓浓的颤音.一下子就被钱朵莱给听出來.她气愤地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干毛巾.走到他面前.
“你擦不擦.”
程言漠撇开头.“我不用他的东西.”
他的.他是指宋承佑..钱朵莱觉得他真的搞笑.这样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是我的.你擦不擦.”
他抿起嘴唇.不语.
明明冻得身子在打颤.还是硬要假撑着.钱朵莱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了.扬起手臂就将干毛巾扣在了他头上.然后在头上泄愤似地乱揉.沒想到他也有这一天.一想到过去他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她手中的力道就情不自禁地大了一些.程言漠的身子都忍不住摇晃起來.
最后程言漠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喂.轻点.”
钱朵莱停了下來.狠狠地瞪着他:“那你自己擦.”
程言漠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不会擦.”
钱朵莱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擦他的头发:“那就少罗嗦.”
她将他身上的雪擦掉.然后让他去泡个热水澡.他依旧不肯.她沒办法.直接拿了吹风机.擦上电源就朝他身上乱吹.花了半个小时才将他身上弄干.拔了电源.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她忍不住噗呲一下就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以往他总是将自己打点得很好.看着他突然变得这样形象全无.竟然是那样的滑稽.
程言漠瞪了她一眼.兀自走到镜子面前.沒有用旁边的梳子.而是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耙着凌乱的头发.站在身后的钱朵莱将他的固执看在眼里.她故意说道:“这面镜子是宋承佑的.你脚踩的这片地也是宋承佑的.你呼吸的这个房子里的空气也是属于宋承佑的......”
她还说完.程言漠一下子就转过身子.很不满地走出卫生间.气愤地坐在沙发上.随后跟过來的钱朵莱指了指他坐的沙发.不怕死地继续说:“你坐的那个沙发也是宋承佑的.”
“你还说.咳咳..”程言漠真的生气了.激动地咳个不停.墨黑的眸子也一片冰冷.吓得她立刻就噤了声.
见钱朵莱沒有再继续说那些.他缓和了下心里的情绪.依旧沙哑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搬出來的.”
“从枫山回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