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的我,其实只是想借雷雨之机多同姐姐亲近,而长到了20几岁,却没有这样任性撒娇的机会了。
我将被子拉至头顶,将自己完全包裹住,那一狭小的空间其实是闷沉无比的,让人呼吸不上来,我却无比安心,一边粗重地呼吸,一边努力的忍住眼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突然一沉,有什么人坐到了我跟前。
然后,有双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他就那样坐在我床边,仿佛要开口讲长长的一个故事,声音轻地像是一缕没有归所的尘烟,夹着雷声,透着一股神秘和妖娆。
“雪时,这些日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药也不按时喝,饭也不好好吃……你难道是在怨为夫吗?”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倔强地不去回应他,他的那副耐心却突然变得极好,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这样继续说下去:“你可知枢棉那孩子,如今马骑的比为夫都要棒,为夫嫉妒他,便将他扔在了客栈——你若是怨,便连这个也一起怨吧。”
黑夜里,我一边听雷声,一边听他隔着被子絮絮叨叨地说。
“你曾经问过为夫,究竟是看上了你哪一点,这个问题为夫一直答不上来,如今为夫想好了答案,你可还愿听?”又道,“还是日后再讲给你听吧,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他一直坐到外面雷收雨住时才走,走之前这样告诉我:“雪时,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