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封写给赵炅的信被众妃起哄后撕毁,我便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就连赵元休来了也不见。心头躁动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在前线打仗,而我却在深宫之中,消息闭塞,什么也不知。
可这日,我原想再把自己关的死死的,白蝶却告诉我说,赵元休在门外整整跪了三个时辰,他跪着,比我跪着还难受。
与往日不同,赵元休居然没有走。
心一下软了,给赵元休开了门,赵元休一见我,就像乳燕归巢一般搂住我:“母妃这半个月担心死休儿了,休儿做错了什么,让母妃不肯见休儿?”
“休儿,你没错,一切都是母妃的错,是母妃没有体谅到休儿的心情。”轻轻搂着赵元休,小小的他已然把我当成了母亲。
而我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可他的父皇,他的父皇在前线一点消息也没有,失去了韩妃的帮助,我再也无法得知前线的军情。
“母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休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母妃的。”赵元休向来懂事乖巧,想不到现在一下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
我沉思了许久,都觉得不能让赵元休为我冒这个险,他这个皇子当的也是受气。排在他前头的,还有两个皇子,若因我一封书信毁了前途,那可如何是好?
“母妃没事……”我混乱回了一句,就让白蝶端些御厨做的糕点给他吃。
赵元休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他一边吃还一边哄我开心:“母妃也吃点吧!今日休儿在先生那里学来《礼运大同篇》,休儿希望大宋的将来也像书中所说的一般做到天下大同。”
我听着自是没有理由在叹气,笑盈盈的陪着赵元休吃糕点。
他与我说着先生教他的知识,有时还会提及自己的政治抱负,我知道赵元休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只可惜,明珠暗投,母后死了,又寻了个没用的母妃。
天色稍晚些,我便笑着让他回宫休息,免得淑妃又该责罚他。他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下我房里的书卷,回了宫。
白蝶见我高兴,连忙对我说道:“娘娘,奴婢为您准备晚膳吧?”
我已经极少在外堂吃饭,此刻白蝶问我,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过了一伙儿,桌上的菜齐全了,我吩咐白蝶和彩蝶也一并坐下吃饭,刚好这宫中无人,两个妮子没大没小惯了,也就真的坐下和我一起吃饭。
正吃得正当中,韩妃忽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封信,眼睛里全都是焦急,好看的小说:。
可我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动容的人,依旧细嚼慢咽的,冷声道:“哟,韩妃妹妹怎的有空来本宫的苏阁,真是稀客稀客。”
“姐姐见笑了,妹妹我……妹妹我。”她忽然咬住了唇,过了一会才勉强的露出笑,“妹妹我不是时常来探望姐姐,只是被姐姐拒之门外。妹妹自知对不起姐姐,所以将姐姐的书信沾好,重读,发现姐姐真的是一心为了圣上,是姐妹们错怪的姐姐。”
“现在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我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骨箸,冷眼瞧着韩妃。
韩妃闭着眼睛递上来一封信,火漆还是新的,不过依然拆封,想来应是最近寄来的信。我将信推了推:“这信,本宫不看。”
“妹妹求您了!”韩妃一下就跪在地上,低低的颔首,高高的举着那封信。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信看了。
信中的墨迹已经穿透了信封,字字都是飘忽不定的,写信的人一定受了不轻的伤,勉强写下的书信。可信才看了一半,便飘落在地上。
我愣愣的坐着,心头那是一片空白。
皇上失踪了!
而且失踪前还负了伤,听说将士所能看到的,就是他身受了数箭。烧瓶受伤的时候,我还历历在目,那仅仅是一箭,还没射在要害部位,烧瓶就几乎殒命。经我多方打听,才知道,烧瓶在雪月山庄足足养了两年半,才重新开始为赵炅做事。
看韩妃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我的赵郎,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一时,我竟然也忘了悲字和解,揶揄一笑:“当初本宫要给皇上写信,却被众后妃给撕了,现在你们通通要做了太妃,又来找本宫。本宫能有什么办法?”
“不……皇上……皇上不会有事的!”韩妃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皇上北伐契丹的时候,你怎的就不知道要哭?现在圣上出事了,你才知道哭吗?那时候韩妃娘娘眼中哪还有圣上的性命?跟着众妃一块儿的捻酸惹醋,现在皇上失踪,本宫看你们找谁捻去。”我冷着一张脸,对白蝶说道,“白蝶给本宫送客!”
我瞟了一眼在门外站了许久的般丝丝,般丝丝这时也是突然一下就跑进来跪了,脸上神情似乎也孤注一掷了:“韩妃年轻,不知道娘娘当年在御前之事。可丝丝懂啊,娘娘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的。”
“人死不能复生,本宫有什么办法?”我挥动袖子,气呼呼的跑进里屋,可眼已经开始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