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琼虽然爱得瑟,却笨嘴拙舌的,压根说不出这般话来。气的她浑身直发抖。
“想不到贵妃娘娘丢了孩子,还有心情埋汰臣妾,当真是了不起。”方紫琼的声音依然变得生硬。
算算时辰,赵炅该来苏阁看我了,我微微将脸色一暗,伤心道:“妹妹是丢了孩子,可是姐姐也不能这般咄咄逼人,我的孩子没了……难道姐姐还高兴不成。”
我向来唾弃装可怜争宠的女子,可是为了给腹中的孩子讨一个公道,我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了。复仇已经成为我一直撑下去的唯一信念,恨我冲我来可以,可是欺负我的孩子,那就不厚道了。那就不要怪我反击,有些事我虽嘴上不说,心头不愿深究,可真正深究起来,那便是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的。
赵炅恰好在我开始说的以后到了苏阁门外,听了方紫琼的后半句,和我的一番话,登时便龙颜大怒,一脚就踢倒了方紫琼。
他将我搂在怀里,怒视着方紫琼,向被侵犯的蛇王一般:“方昭容降为彩女,浣衣局劳作思过,永不可踏入苏阁。”
话音才是一落,立刻就有侍卫将她拖了下去,她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我眼前。我微微有些叹气,赵炅宠爱我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可我却利用了他。
但任是心中的负罪感有多强,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我靠着赵炅的怀抱,问道:“可查清刺客的来路?”
“对不起,三儿……是朕无能……”我用手掩住了他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与他对视的眼中,所有的柔情都是我用恨意伪装出来的。
我摸着他紧蹙的眉头,轻轻道:“臣妾没事,皇上不用道歉,也不用蹙眉,这样臣妾会心疼的。”
赵炅眼色一变,忘情的拾起我的手,在唇边浅吻。
我知道他对我有负罪感,觉着欠我的,是他没有护好我,也是他没有找到凶手。
“皇上,怎么不试试从违命侯查起?”我提示道,同样是城西,违命侯府也在城西。城西并不是客流涌动的地方,可为什么那些表演马戏的人会留在城西表演。
答案很大可能,就在违命侯府。府里的人,并不是那么甘心国轻易就破,他是一国之主,再是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中定还是有些势力的。
赵炅恍然大悟了一般,激动道:“还是三儿头脑清晰,朕糊涂了!违命侯是南唐后主,复国之心一直未息,现在居然将目光投向了三儿你,真是狼子野心。若是真是他害朕孩儿,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好看的小说:。”
我嘴角轻揶,此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人参与。不然不可能这么清楚的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一定回去西市。一旦深挖会伤害很多人,可我不得不挖下去,然后连根拔起。
“其实这些人未必就是想复国,皇上想想,违命侯的别苑是不是也在西市?也许这些人只是想救出违命侯,毕竟他曾是国之主,愿意忠于他的死士还很多。”我又道。
说到了这儿,赵炅的脸色变得要多沉有多沉,他握着我的手安慰道:“朕去处理一些事,晚些时候回来。”
见他消失的背影,我从床上坐起来,摸着平坦的小腹,心头就像有千万毒蝎蛰咬一般。可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既然不厚道,就要让她学乖,最好在地狱里学乖。
“娘娘,快松开,您把自己的手扎出血了!”白蝶惊慌的喊道。
我微微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握拳时,被指甲扎出一个血洞。我对白蝶露出一丝笑,白蝶却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过了半晌白蝶才体如筛糠的颤抖道:“娘娘,您的笑容好恐怖。”
我看想梳妆台上的铜镜,低声道:“拿铜镜。”
白蝶立刻跌跌撞撞的取了铜镜,将铜镜交到我手中,看着镜中黄颜色的人影。我轻轻抚摸着,这人好憔悴,眼睛浮肿的像鱼泡一般,眼底还有深深的眼袋,蜡黄的肌肤比铜镜的色还要深。
如此的我,如何在后宫争宠?又对着镜子诡异的一笑,我不能再这么憔悴下去,如果要赢,就赢的漂亮。
我不仅要报仇,还要登上权力的最高,做皇后,做太后。看哪一个人,还敢伤害我身边的人!
审违命侯审了足有二十日,他原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要逃离别苑,所以和属下串通的一场挟持我,逃离京城的办法。他们精心策划了一个西域而来的卖艺演出,每日在西域敲锣打鼓的演出,以壮声势吸引人流。
我从如意阁出来以后,他们知晓我熟知西域语言,便安排西域之人假装与我邂逅,邀请我观看演出。赵匡胤驾崩那一天他们还白白准备了一天,直到我出宫回府的那一日,他们认定我一定会出宫看演出,便下手挟持我。
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刺客,趁乱将我刺伤了。
这些话,我如何能全信?他们太了解我的性子,如意阁那会子我才刚刚回京,皇上也不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挟持我的必要。但他们的计划却是从那时开始的,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