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今难道她冷酷无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吗?可以抱住太原城内的奢华和锦衣玉食,可抛弃杀夫弑子之痛,向一个仇人乞求宽恕?
偌大一个皇后宫,宫婢皆退,雕琢着金色凤凰的凤座空空如也,而坐在凤座上的主人却跪在座下,目光漆黑的看着我。似是深宫怨妇,担忧、虔诚、幽怨。她身上的凤袍颜色似还要比我身上的红衣还要鲜艳上几分,烛光下,衣间的凤凰栩栩如生,凤目上的珍珠颜色更加的明亮、辉煌。静静观察了她许久,她跪着纹丝不动,我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更想从她嘴中听见。
“怎么?皇后也有求人的时候。”我嘴角凝起一丝笑,冷冷的言道,“若是你们有求于我,为什么还要太子来侮辱我?啊——啊——”
我忽的惨叫一声,身上的“七虫嗜”再次发作,奇痒难忍,身体蜷缩在地上。皇后立刻下殿,取出一枚丹药,塞进我嘴中。 吞服了她给的药物,身子爽了许多,我瘫坐在地上,衣衫被服药后发出的虚汗浸湿了,附在身上极为难受。她给了我解药,而我是否该好好谢谢她呢?
“他是为他父亲报仇,可本宫,却不能,本宫要为大汉黎民百姓着想。他不是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吗?”皇后大声的,却带着哀求的声音说道。
我咦了一声:“难道是大宋要打到都城来了?不过你们大可向契丹求援。”
“契丹……契丹……”皇后反复咀嚼着这两字,面色从哀求转为苦笑,“契丹人不肯出兵,而大宋虎狼之军曾踏平中原,汉国小国寡民,如何能抗衡。”
“哼。”我咬唇哼了一声,大宋铁骑杀来,赵匡胤要是知道你们这群歹人害了我赵光义性命,定是要血洗汉国。
皇后似乎很能容忍,丝毫不管我的无理,继续说道:“而大宋退兵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归还大宋王爷和大将军千金。你知道……晋王他……已经……本宫已经无力归还一个完好的大宋王爷了。”
再次听到赵光义坠崖的事情,身子就不由一颤,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悲伤和难过化作一股哽咽的气流凝滞在喉头,无法吞咽,也无法吐出。
想不到刘守节折磨我时,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信息——大宋出兵只为我和赵光义。落崖时王妈妈也才曾提过,不过刘守节似乎并不放在眼里,想不到汉已经节节败退到那样地步,刘守节还有心思折辱我。连皇后都知道要巴结我,即便我杀了刘守节,作为刘守节的养母,皇后都不言半句。想来朝中大臣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大家无不想在大军压境之下求的自保。
我轻轻一笑:“大宋皇上要的是晋王,你求我做什么?”他们害死我最重要的人,居然想在我口中得到宽恕?可笑,可笑太可笑!我早已发过重誓,要看着北汉覆灭,皇族灭族。
皇后的目色微微一闪,她低声说:“苏柔姑娘,你明明知道汉国已经交不出晋王殿下,又何必这样说呢?盼只盼姑娘能在大宋皇帝面前,为汉国美言几句。”
“我?就算我帮你,也未必成。”我的语气缓和的了许多,但又变的慢悠悠,故作欲言又止。我恨不得北汉立时化为尘土覆灭,可我心愿未了,只得先与皇后虚与委蛇。等到找到赵光义的尸首,如果我还活着,定会用尽天下一切方法,让北汉国在我手中挫骨扬灰。
我已不是当时那个怕死、怕苦、怕累的李苏柔了,人一但没有了害怕的东西,做起事来便毫无顾忌。
皇后立刻说:“姑娘有什么良方,只要您肯说,本宫一定做到。”她那迫切的表情生怕我会反悔。
我眼珠子微微转动:“容易的很,你们只消在崖下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可这样不明不白的。而我,会立即修书劝阻皇上,让他休战半月,这半月期间,你们务必要找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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