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刻有一个宫人扶住我的身子,另一个宫人接过我的伞,帮我撑着。
我急忙又福了福身:“多谢遗珠公主厚爱,小女子当不起。”
“怎的当不起?如果不是你将我带出冷宫,本宫就没有今天的舒服日子。”她笑盈盈的对我说道,弯弯的眼睛像一轮新月。嘴角浅浅的梨涡,更显得她的俏皮与可爱。
我低眉,连连说不敢当。
遗珠公主手下的宫女扶我到偏殿,遗珠公主在我寝殿中坐下,宫中的人帮我换了一身衣服,我才出来谢过遗珠公主。
她对我一见如故,极为亲厚,吩咐我宫里的宫人午后在去膳房可以取她喝的人参汤,。我身子虽然有些虚不受补,但见她盛情阙阙,我也不敢推辞,连连相谢。
一时间,我这平日冷清的偏殿,调笑连连。
她拿太监王力的非礼宫女与我做谈资,说王力喜欢她宫中一名宫女,求公主赐他们对食。可那宫女不肯,那公主也不能应了这事。没想到一日那宫女如厕,太监王力忽然出现在茅房,威胁这宫女,如果她不肯应了做对食,就不让她出茅房。茅房臭气熏天,这宫女迫于无奈应了,可后来到了遗珠公主面前宫女又反悔了。
我问公主这事她如何评判。
她咯咯一笑:“本宫只是问了宫里的宫人,谁愿意嫁给这个为了娶亲堵茅厕威逼的小太监。”
我不禁觉得十分好玩,又问她,有没有愿意嫁他。谁知,公主却不肯告诉我,非要下次才讲于我听。我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才求来一个结果,小太监和公主的贴身宫女成了对食。
其他的内容,还是要等下次见面。我素知这样的闺中调笑机会不多,也不知何时还能跟公主这般打诨调笑。下意识叹了口气,又觉着公主身边的宫女面色涨红,不禁觉着奇怪。
难道她就是嫁给那个小太监的宫女。我禁不住好奇,出言询问。结果那可怜的宫女又成了我和公主玩笑的对象,弄得她娇羞不已。
暮色一迟,她宫中的宫人就催她回去。汉宫公主管教严格,遗珠公主不宜留在外面太久。而提醒她的宫人五十多岁,一头银发,想来是中的老人。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依言而去。
我有些疲乏,便靠着桌子小憩,一时醒来已经是三更天。屋外虫鸣阵阵,我开窗看了看,雨已停歇,庭中落花遍地。
对于这个遗珠公主,我原是心存芥蒂的,北汉公主,我在雪月山庄见过一次。那位公主生的貌美,却一副木石心肠,视人命如草芥。对她我无半分好感,而北汉皇上新认的遗珠公主,却很是平易近人。
后几日,遗珠公主去给皇后请安时,顺道来了偏殿。
我正兀自望着窗子发呆,她便偷偷进屋,过了好些时候,我回过神,才发现她坐在案前看我写的字帖。心里猛然一惊,那些宣纸上被我用毛笔简简单单写满了赵光义的义字,但此刻后悔已经晚了。
起身走到遗珠公主身边,她娇笑一声:“只听闻男子重义,女子也有重义的吗?”
“自然有,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也。”我淡淡的回道,在我心里义不是江湖义气的义,而是那人的名字。一丝浅浅的笑爬上我的唇,如果孟子知道我这般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也不知会不会气死。
“皇兄说的没错,你是个怪女子,睿智,机敏,美丽。”遗珠公主一言,把我夸得地上无双一般。
“你皇兄也和我说,你是个怪女子,胆大,心细,美丽。”我和她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她忍不住开心一笑。
又是同她闲聊,她脑袋里的奇闻多的数不清,但凡是宫里发生的趣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听她说来,就和在茶馆听评书一般,津津有味。她也不觉着累,娓娓道来。
上次她提及的太监王力和宫女宁柯的事,她也接了续茬儿。她身边的小宫女宁柯在她说完有没人愿嫁王力时,挺身站出。于是公主就将宁方赐给王力。一开始王力还不依,可是有公主赐婚,易容他不依?王力只能和宁柯做了对食,可现在两人,却别提有多恩爱。
听她滔滔不绝的谈论宫中之事,两个时辰,我们相处下来就像一眨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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