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加在自己身上力道松开,柳素衣慢慢的睁开眼睛。却还在邓佩林正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找什么东西。待他回身的之后,柳素衣才看清,邓佩林的手中拿着一条皮鞭正一步步的向他走过來……
柳素衣怕极了,但是此刻的他就连向后挪一挪都做不到,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慢慢的摇着头。
“呵!怕了?”柳素衣惊惧万分,邓佩林看在眼里却是更加的兴奋:“早知道有今日又何苦当初呢?”说着扬手便是一鞭子,抽打在柳素衣光裸的身子上,一道明晃晃的血痕灼伤人眼。手起手落只在一瞬之间,鞭影成雨,鞭痕若林,鲜红的血,让施虐者兴奋异常,频频加快了挥鞭的速度。
柳素衣就觉得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在身上生生的割下一块肉來,疼得他冷汗直流。而他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将头偏于一侧,似乎只有看不见邓佩林那张狰狞的脸,痛苦就可以减轻……
不知不觉间,下唇竟然被自己咬破了,鲜红的血液形成一道鲜红的线,顺着唇角慢慢的淌下……
柳素衣就这样被拘禁在邓佩林的卧室,白日不闻不问,夜里予舍予求。每日里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吃不下什么,而柳素衣只是痴痴的坐在床头,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圈,咳嗽也越发的严重了。
这一日中午,一个丫鬟推开了卧室的门。随着“吱呀!”的一声门响,一缕刺眼的阳光照耀在柳素衣的脸上,照的他不自觉的抬手去挡。
“柳老板!今儿个您有口福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咱们大帅府的厨房大师傅最拿手的菜!”丫鬟兴奋的道,说着就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一碟儿一碟儿的拿出來,摆在桌子上。
柳素衣扫了一眼那桌上的菜色,又将头扭了回來。即使是那菜色再好,也得看食客想不想吃,有沒有胃口。
“咳咳……”
那丫鬟见他的样子倒也习以为常,笑了笑道:“柳老板,您还是不吃么?要不是大少爷今日成亲,您还吃不到这么好的菜呢,!”说着往前挪了几步,探出身子凑近观察柳素衣的脸。“您真的不吃么?”
聆言,柳素衣的心中一紧。邓源陹……成亲?今日是他成亲?!心中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是苦,是酸,是辣,是甜。男儿有泪不轻弹,而这泪水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别过头去,不愿让那丫鬟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咳咳……”除了声声的干咳,柳素衣沒有给丫鬟任何的回音。
那丫鬟将身子缩了回來,自言自语道:“看來您还是不想吃……但这菜就这样放着也实在是可惜了……”说着,便走到了桌子前,笑道:“不如就赏给我吧!!”沒有等柳素衣答话,那丫鬟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前,拿起筷子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自始至终,柳素衣都沒有答话。那丫鬟吃他的吃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他也无所谓。既然自己不愿意吃,又何必摆在浪费,到不如给了旁人去。
忽而门外传來了锣鼓和唢呐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而近,却似一把利剑穿透了柳素衣耳鼓,生生扎在他心上。他听过这个声音,曾几何时一条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曾几何时那领头的骏马上一队羡煞旁人的新人……
“定然是新娘子接來了!!”小丫鬟兴奋的道,“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來,吃了半截的饭菜也不顾,径直跑了出去。
那迎亲的队伍似乎是來到了门口,也许是声音太大,也许是心里太疼,柳素衣突然钻进了被子里,也不顾这突如其來的的动作,使得他满身的伤口有渗出血來,连忙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來,捂住了耳朵……
邓源陹……你为何要这么对我?若是你想甩掉我,又何苦到京城去接我,许什么白头偕老的诺言?若是你真的想和我举案齐眉和为何将我弃之不顾?
我恨你……更甚过恨你的父亲……
“吱呀……”一声门开了,柳素衣还以为是刚刚跑出去的丫鬟又回來继续她的美餐,但那皮鞋落地清脆的声响,让柳素衣警惕了起來……
这个时间……会是谁?
“柳老板。这几日您在府中过得可好?”
一个轻佻的声音回荡在空室中,比那鼓乐之声更加让人心中不快,这声音是邓源起的。柳素衣从被子中钻了出來,艰难的坐好,苦笑道:“素衣过得好不好,原本不用二少爷挂心的……咳咳……”
邓源起依旧是笑着的,一侧眸便看见桌上摆着的吃了半截的饭菜,笑道:“怎么?柳老板对今日的菜色吃不惯么?又赏给那馋嘴的丫头了?”
邓源起的话柳素衣沒有急着回答,而邓源起也沒有心思去等柳素衣回答。慢慢的移近脚步,自顾自的坐在柳素衣的床沿,带有一丝玩味的笑道:“本少爷知道柳老板现在你也吃不下去什么……哥哥也是的,就算是取了新嫂子倒也沒必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您说是吧!”
柳素衣的心中虽然也在暗暗的怨恨着邓源陹,但是他不能允许别人将这件事情点破,大喝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