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阿芙蓉,嫂子。小弟已经给您带來了。”随着一声清脆的男声,邓源起笑呵呵的走到门口:“嫂子!小弟能进來么?”
虽然知道此刻房门是紧闭的,万俟雨柔还是不禁沒好气的往门口斜了一眼。虽说邓源起素日轻佻,总是吊儿郎当,而这门里门外的规矩一直严格的恪守着,从不越雷池一步,也就让人抓不住任何的把柄。万俟雨柔觉得这样人尤为可怕,总觉得他在暗中计划着什么,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自己却防不胜防……
万俟雨柔清了清嗓子,故作抖擞,道:“二弟,快请进來吧!”
邓源起这才轻轻推开门,笑呵呵的走了进來,将手中的花盆往前一举:“嫂子。这就是阿芙蓉,有凝神静气之效。小弟特意托人从十里镇带过來的。”
丫鬟对着邓源起行了一个礼,接过了花盆,进献到万俟雨柔眼前:“大少奶奶,您看。”
万俟雨柔瞟了一眼盆中的花朵。这花朵虽然还称得上是艳丽,只不过这花枝太高,枝叶又太少。孤零零的一朵花,看起來头重脚轻。到像是此刻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还保有大少奶奶的地位,但根基已动,摇摇欲坠……邓源起究竟想说什么?
万俟雨柔柳眉微微一蹙,抬手一挥,示意丫鬟将阿芙蓉放在桌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多谢二弟。这花朵虽然不宜点缀房间,但这香味……确实是好闻的紧。闻起來确实觉得心里面平静了许多。可见万物不能单单的看表面,你说是吧?”
“嫂子说的极是!”邓源起道,也沒等万俟雨柔礼让,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素來是香花不艳,艳花不香。无论是哪一种花朵,无论那花朵有多名贵,都只能二者居其一,”
“二弟此言差矣!”邓源起的话还沒有说完,万俟雨柔便抢话道:“有一种花名叫夹竹桃,形若牡丹,香赛茉莉,且极易养活……二弟你孤陋寡闻了。”
“嫂子教训的是。”邓源起笑意不减:“小弟今日班门弄斧了……”
“只不过二弟,夹竹桃还有一个特点你可知道?”万俟雨柔笑道。
“愿闻其详。”
“夹竹桃的汁液有剧毒,沾身则死,好看的小说:!”万俟雨柔冷冷的声音在卧室中回荡,声声相叠。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万俟雨柔抱着刚刚十个月的邓鑫宸,在丫鬟和邓源起的护送下,來到了邓府的大门口。邓翔已经驱车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看见邓源起也跟了出來,邓翔有一些差异,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大少奶奶,二少爷!”礼毕,接过了丫鬟递上來的礼品,放在了车里,又在万俟雨柔身前低声道:“大少奶奶,您有些晚了……”
“是啊!”万俟雨柔轻笑,回头扫了一眼邓源起,道:“刚刚二弟过來,拉了拉家常。”
邓源起对着万俟雨柔一拱手:“是!嫂子博学多才,小弟受益匪浅!”
万俟雨柔却只是付之一笑,邓翔更沒有理会。只见他依旧低沉着嗓音:“那么请大少奶奶上车。”
“那么二弟,我就走了。”万俟雨柔也做足了长辈的样子,对着邓源起微微一点头,便上了车。
见车子启动,发出嗡嗡的声响,邓源起连忙跑到驾驶室前,一边儿敲着车窗,一边儿大声道:“我听说东柳街有人闹事!!你们可千万别走东街啊!!”
邓翔隔着玻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邓源起,慢慢的启动了车子……邓源起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背影,露出一抹不知所以的微笑。
邓翔意在求稳,故而车子的速度不快,却也开出了一里路远,眼看就快到东柳街。刚刚邓源起的话,邓翔本不打算在意。那邓源起于万俟雨柔素來不和,又怎会如此好心?但最近闹事的人确实不少……
“大少奶奶。我们走不走东柳街?”邓翔问道。
万俟雨柔沉思了一会儿,冷哼一声道:“东柳街有人闹事?那邓源起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看他是早上來沒占到什么便宜!!哼!根本就是故意找茬给雨柔添堵!!”
“这……”邓翔犹豫道:“大少奶奶,最近形势乱的很……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哼!你也说了最近形势很乱,就算不走东柳街,也是很有可能遇见事端。就走东柳街!!”万俟雨柔虽然厉声厉色的言道,但还是下意识的将邓鑫宸紧紧的抱在怀中……
“是。”邓翔应了一声,便缓缓的将车子驶进了东柳街。其实他见万俟雨柔如此与其用事,也是觉得不妥。邓源起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目的。应该不会像万俟雨柔想象的这么简单……
但这其中的蹊跷一时之间邓翔也揣摩不透,也罢!既然万俟雨柔这般命令了,他就必须遵从。进入东柳街暗自小心也就是了。
东柳街是暖城最先发展起來的地段之一,在几十年前还是相当的繁华的。只是现在南城成了商业,文化重地,东柳街的地位远不如从前。但还是有几间茶馆,酒楼林立,遵循着老式的传统,也算是颇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