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的驶进了一片林荫道之中,这条林荫道白天净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到了晚上便成了住在这附近的人们散步的好去处。只是现在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这一路上没遇见几个行人。
车子渐渐往深处开去,越走越远,越远也就越偏僻,越偏僻人烟也就越稀少。直到前面被一条被冰封住的河流拦住没有了路,邓源陹才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河岸。
卓曦文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萧瑟之景映入眼帘。虽然他知道邓源陹不会有什么恶意,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素衣他究竟出什么事了?!”还没等车子挺稳,邓源陹便已经侧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卓曦文。心中的焦急跃然脸上,再也无法掩饰。
卓曦文回眸看着邓源陹的那双认真的眼睛,正色道:“素衣被徐总理软禁在总理府了……是他托我来找你的,求你去救他。”
聆言,邓源陹心中一紧,不自觉的抓住了卓曦文的单薄的肩膀,惊道:“什么?!徐总理为何要软禁素衣?!他,他没有道理!”
“邓先生,你先稍安勿躁!”肩膀一吃疼,卓曦文连忙抬手扣在了邓源陹的手上,想要将那只手搬开。“总理大人其实对素衣没有什么恶意。他是真心喜欢素衣的,只不过就是方法……太过**。”
“卓先生,现在你还在为徐总理开脱?”邓源陹怒不可遏,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哎呀呀!有话好好说!”卓曦文痛苦的蹙起了眉头,“先放开曦文!!”
卓曦文刚刚的话说的有些支支吾吾,也许他说的是实情,但在邓源陹眼中这只是无谓的开脱。卓曦文本来就是徐总理的人,为自家主子开脱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有一点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中心于自家主子,又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到暖城来为柳素衣传话?
不过为了柳素衣,邓源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是陷阱他也要闯一闯!
“我这就去买船票,咱们明日就出发!”邓源陹放开了卓曦文肩膀,斩钉截铁的道。
“好……”卓曦文一边儿抚了抚被捏疼的肩膀,一边儿吐出一个‘好’还有意的加了重音,微微眯起眼睛正视这邓源陹道:“邓先生,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曦文一定义不容辞,自当鼎力相助,其他书友正在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够救素衣?”
邓源陹一愣。真的能够救素衣?这是什么意思?卓曦文到底想说什么?他将目光移到了卓曦文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的戒心。卓曦文也无惧的对上了他的眼神,一副势在必得的摸样。
邓源陹付之一笑,问道:“邓某愚钝,请问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曦文道:“曦文只是想问问,邓源陹你道京城将素衣接出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一句确实是难倒了邓源陹。他从来没有想过将柳素衣救出来之后该怎么办?将他带回暖城……带回暖城又怎么可能真的救他,说不定还是害了他。回到暖城柳素衣就不得不受自己的父亲的威胁,只怕还不如在京城住的安心。那若是不将柳素衣带回暖城,又应当如何?
见邓源陹一直沉默不语,卓曦文也没有急着催促。他知道邓源陹需要时间思考,他也愿意给他这个时间。他和柳素衣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还算熟识,同为艺人他懂得柳素衣的苦。他自己又很多的身不由己,很多的“不能够”,于是他就更希望柳素衣能抓住机会,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良久之后,卓曦文才开口道:“回到暖城么?回到暖城他就还是喜福班的台柱子,就还是邓大帅的小情妇,甚至会成为你们门第争斗的牺牲品,成为第二个姨太太。”
聆言,邓源陹蹙眉道:“姨太太?”
卓曦文一笑:“邓先生,别告诉曦文,你们邓府的诸多事事,你都不知情!你的父亲靠什么起家,你家姨太太为何而死,以及你们的怨恨。”
邓源陹也是微微一笑,淡笑道:“卓先生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卓曦文一叹:“曦文知道的不多,可能跟邓先生一样都只是知道一个侧面。邓先生,就当是曦文求求你。抛下你那些所谓的责任,带着素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卓曦文的话说得十分诚恳,他倾注的感情是真的,无需置疑。但邓源陹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惑。
“卓先生……你为何……”邓源陹的话只说到一半,他一直以为卓曦文的来访是徐总理的又一个阴谋,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
“因为我和素衣是朋友,我真心希望他过得好。”卓曦文淡然笑道。
邓源陹愣了愣,没有答话,他为自己的多疑感到自责,但更令他自责的是,他无法马上给卓曦文答复。带着柳素衣远走高飞……他又何尝不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何尝不想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带着柳素衣一同远走的场景,在他的梦里曾经一千次,一万次的出现过,但真的让他抛妻弃子……
万俟雨柔的柔情似水,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鑫宸的可爱摸样都在脑海中浮现。
邓源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