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一看冯彦桐吃亏,再加上平时受邢彩衣的气受多了,还哪里肯干?二三十个人纷纷上前,将小五团团围住,一个个露胳膊,挽袖子的,都好似要鱼死网破一般。
冯彦桐想拦,却还那里拦得住。伙计们抡起拳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一震的拳打脚踢。小五一见这气势也知道自己只剩下了挨打的分,一开始还蹲在地上,用双手护住头。后来被打得蹲都蹲不住,双手也不知道护住哪里合适了……
“别打了!别打了!”邢彩衣着实的吓了一跳,他这个人虽然跋扈,但一向担小,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应该上前去阻止这帮人群殴。但这拳头没长眼,他也实在是怕有一两拳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们都住手吧!”冯彦桐拉住其中的一个伙计,那个伙计的冲劲儿上来还哪里肯住手,手臂向后一挥想挣脱冯彦桐,谁知用力过猛倒把冯彦桐给甩了出去。另一个伙计眼珠子一转,便回身过去将冯彦桐拦在了圈外。
看着小五有些支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那双手哪里都没护着而是随意的搭在地上。
小五……不会是给打坏了吧!?
邢彩衣的心中是如此问的。他与小五一同长大,想起那日的喜福班,在他要挨打的时候,是小五就这么奋不顾身的挡在他身前……邢彩衣不是没有心的人,一狠心,一跺脚也冲入了人群,挡在了小五的前面。
“都住手!!”
那些人一见邢彩衣冲了进来,更是高兴的紧。平时受得气,终于可以还回去了。拳头抡起来更是没轻没重,只听得邢彩衣惨叫连连。还在喜福班的时候邢彩衣也挨过小石头的打,小石头虽气却也顾念着同门之情,不曾下过狠手。
而瑞福班的伙计就不同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成了他们的班主,还成天趾高气昂的指手画脚,给他们气受,当真是气得牙痒痒。今日得了这个机会,岂能不放手去做?
邢彩衣也抬起双臂护着重要的部位,与小五不同,邢彩衣是靠脸吃饭的,若是被大得鼻青脸肿的该如何上台?他护着的是自己的脸。
“你们竟敢打我!!快住手!!听见没有?!”邢彩衣找不到冲出去的空门,只好一边儿护住自己的脸,一边儿大喝道。也不知是谁扬起了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软肋上,他似乎听见体内‘咔’的一声,突然一股剧痛袭来,直接跌倒在地。邢彩衣曲卷着身子,自己拿着宝贵的脸也顾不得了,捂住了刚刚被踹的地方,他知道他的肋骨可能折了。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邢彩衣的前面,邢彩衣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冯彦桐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好看的小说:。
“住手!!你们要打就往我身上招呼吧!!”
伙计们这才住了手。冯彦桐回身半扶起邢彩衣道:“班主,小五兄弟。你们怎么样。”
小五的双眼已经被封住,鼻青脸肿的,勉强的支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道:“我倒没什么,你先看看彩衣吧。”
冯彦桐点点头,将邢彩衣揽在怀里,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这多的冷汗……班主!你没事吧!!”
“唔……”邢彩衣蹙起了眉头,双手已经扶着自己的左肋,痛苦的说:“肋骨,可能断了……”
“什么?!快快快!!送医院!!送医院!!”
于是,邢彩衣和小五都被送进了暖城医院。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第二天邢彩衣被打的事情就见了报,有过了一天就连邢彩衣在堂会时将《牡丹亭》唱砸的事情也挖了出来。一下子瑞福班和邢彩衣就成了全暖城的笑柄,弄得他十分的恼怒,住在医院里每天都在运气,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钱一样。
起初伙计们都在看笑话,但到了后来,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邢彩衣养病期间,冯彦桐也每晚场场不落的唱戏,来的客人却远远不如从前了。但对面戏园子的喜福班,总是高朋满座,满坑满谷的客人,让他们羡慕不已。也有几个伙计暗地里劝冯彦桐,不如还是和喜福班的章班主谈谈,就算是寄人篱下也好过天天喝西北风。
“你们连自家班主的气都受不了,还哪里受得了寄人篱下?”冯彦桐没好气的看了那伙计一眼,叹道。
“可是……我听说,喜福班的章班主和柳老板都不是这样的人。”那伙计依旧是不放弃。
“你们前日将人家戏班的小五兄弟打得这么惨,还指望人家对你不计前嫌?”
冯彦桐如是说,问得那伙计一下子哑口无言,灰溜溜的离开了冯彦桐的化妆室。冯彦桐站起身来,款步走到窗前。看到对面戏园子的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多的人,等着一会儿买票看戏,今日是柳素衣最拿手的《贵妃醉酒》据说邓佩林提前将整个二楼都包了……
柳素衣坐在专用的化妆间里,对着镜子仔细的勾脸。这时候小四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
“班主,你刚刚去看小五了?他可是好多了?”柳素衣望着镜子中的小四,悠悠的问道。
“嗯。”小四点了点头,一撩长衫的下摆就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好多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