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源陹笑道:“这位小兄弟,你们班主不在么?”茗韵茶庄本就是邓源陹的产业,雅间的桌子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刀插的孔洞,还有就是一滩血迹,怎么让他不生疑?怎能不担心?柳素衣临走前虽然什么都没跟他托付,但他也要好好的照拂着喜福班才对!
“大少爷叫我小四便可。”小四毕恭毕敬的道,然后自行做到了主位上:“班主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亲自接待大少爷,还望海涵。请问大少爷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邓源陹笑道:“倒也不是很要紧。”说着从西装的内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金条,往桌子上一放,再又推到了小四眼前:“这是给你们班主的。也不知够不够。”这金条也是他东拼西凑凑来的,他也知道要想填饱那些放高利贷的,没一点儿真金白银是不行的。
小四看着金条,面露愁容,语气中还是有怨的:“大少爷若是早些送这根来就好了,班主也不会……”
“怎?王班主病的很严重?”邓源陹看小四的表情就觉得不对,试探道。
“班主应该是因为教不出利息,所以才受了伤。赶上大雨又受了很重的风寒。手上的伤倒是无碍了,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小四喃喃的道。
受伤?邓源陹想起了桌子上的血迹,径直站了起来,正色道:“带我去看看他!”
小四见状也站了起来:“那您跟我来吧。”
于是邓源陹随着小四来到了班主的房间,看了看班主苍白的面孔,目光又移向班主那抱着纱布的左手,蹙眉道:“这是什么伤?”
“断了一根手指……”小四低声道。
断了手指?那就不会错了,王班主确确实实的是借了高利贷。让还不清债的人弄个死签儿是鹰帮最喜欢的方式……
“可是看过大夫了?大夫怎么说?”邓源陹道。
“看过好几个大夫了,都是说受风寒之故,但吃了也好几服药了,刚刚才有一丝起色。”小四如实回答。
“这样。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很高明。我去将他请来。”邓源陹斩钉截铁的道。
小四倒是犹豫起来,他不知道邓源陹跟柳素衣是怎样的渊源,就这样接受他的帮助究竟好不好。不过转念一想,班主既然都接受了人家的金条了,单纯只是看个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小四替班主多谢大少爷,还望大少爷能够快一些。”小四一边儿行礼,一边儿道。
邓源陹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喜福班。
邓源陹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带着李大夫回到了喜福班。李大夫给班主做了详细的检查,中医的望闻问切几乎都用了。小四和小石头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李大夫忙活的一阵,最后回头对围观的几个人道:“是风寒没错。但王班主的身子太虚,有外伤之故邪毒内侵,才引发的高热。鄙人先给开几服药吧!”
小四点着头:“多谢李大夫!”说着就将笔纸递到了李大夫跟前。
李大夫接过笔纸,一边儿开药方,一边儿道:“王班主的身子太虚了,我再开几服滋补的药。”说着将方子递给了小四:“治病的药是早晚用各服一次,滋补的药等退烧之后再服就好,一日一次。”
“嗯嗯,知道了,麻烦您了,好看的小说:。”小四接过了这两张药方连忙道谢:“谢谢您了,李大夫。”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邓源陹道:“既然没事了,邓某就送李大夫回去。”
“多谢大少爷。”李大夫作揖道。
李大夫的药方确实不赖,两服药下去,班主的烧就逐渐退了下去。小四高兴的得没话说,颠颠儿的给班主熬补药进补。但班主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饭也是吃得有一口没一口。经常看着邓源陹送过来的金条和黄历发呆。
算来后天就是黄允说的日子,聚四海酒楼应不应该去。
班主一向谨慎,从不喜欢惹事生非。黄允的话明明是已经牵好了驴,让他去‘拔橛儿’。这‘橛儿’若是拔得好,金钱豹死了,与鹰帮的债也两清,皆大欢喜。若是拔不好,金钱豹没死,那以后唯恐他不会报复……再说,也不知那个黄允可不可信。
“班主,该喝药了。”小四端着熬好的补药进了门,递到班主跟前,“已经晾好了,再不喝就凉了!”
班主接过了药碗,用小勺搅了搅,崴起一勺移到口边,喝了一口:“小四,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班主昏睡的那几日,小四一边儿在床前照顾,一边儿处理调度戏班的日常事务,可是忙得不轻。
“哪儿的话啊!您没事就最好了。”说着,小四的目光投向的班主手上的纱布,试探性的问道:“班主……那还债的事……”
“没事了。”班主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喝着药,“就差一根金条了,送过去便好。”班主不想让小四知道详情,多一个人担心又有何用处?
班主虽这么说,但小四还是不信,担忧的问道:“班主……您可不要自己扛。”
班主笑了笑:“我哪